赵晖痛哭流涕,“父皇,儿臣糊涂,不该听太子挑唆,他?许了儿臣世袭罔替亲王之位,儿臣才会猪油蒙了心。”
皇帝大惊失色,这个结局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混账东西,难道不是你贪心不足,想朕屁股下的这大位,才?起兵谋反的吗?”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自己有几斤几两儿臣心里清楚,就凭儿臣府上八百亲兵,儿臣如何谋反?太子说只要儿臣领兵前来围宫就行,其余的事,太子会安排。”
皇帝气得摇摇欲坠,跪在一旁的五皇子忍不住朝赵晖看了一眼,赵晖望了过来,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五皇子懂了,他?垂下眼,记住了大皇子的这份恩情。
只是赵昭有点不明白,这事儿,大皇子突然掺和?进来做什么?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功败垂成,掺和进来,就是为了关键时候给他?背锅?
赵昭忍不住想笑,就在这时候,皇帝点他的名,“你说说,你又是为了什么?”
韩岱想,皇上实在是不懂审案的技巧,这不是让两个犯人在串供吗?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就看到半夜三更有人攻城,儿臣一看,这还了得,就赶紧带了人来保护父皇。儿臣带的人也不多,就府上一点亲兵,都不够禁军塞牙缝的。”
昭武帝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两个儿子这是当着他?的面在串供呢,但他?的精力也只够审到这儿了,站起身,他?摇摇晃晃地出去,也不要人扶,到了诏狱门口,朝后看了一眼,“这地儿阴森,祥斋,朕记得庆王府还空着,把那地儿腾出来,给太子吧!”
太子被废了!
那一夜,唯独太子没有参与宫变,这么大一口锅,最后背在了他?的头上。太子想不通,但身在局中,哪怕想不通也要拼命想啊,战场之上,哪有站着不动,不挨刀枪的?
从诏狱出来,赵昭弹了弹身上沾的草屑,赵晖走在后面,待他?近了,赵昭回身向他?鞠了一躬,左右无人,赵昭道,“大哥,要不我们兄弟二人签个君子协定吧!”
赵晖看了他?一眼,“不必了,五弟,过去的是我妄想,阶下之囚有什么资格和五弟签君子协定?但愿将来,五弟不要忘了今日之事。”
赵昭明白了其中意思,他?也承了赵晖这个情。昨晚,贵妃宫里有人来过,也不知道跟大皇子说了什么,不过,谢宝瓒可以不保他?,但不会不保英国公。她一向不喜欢欠人的人情,每每欠了,当场就会还,是以,在牢里的几天,他?根本就不担心。
大皇子平安地从牢里出来,贵妃松了一口气,虽然谢宝瓒拒绝了苏南宴,但苏家并不打算放过萧凌辰,赖也要赖在萧凌辰身边。
太子从东宫被移到庆王府的时候,谢宝瓒的马车跟了一路,她有点想不通命运的安排了,一个人难道仁厚还有错了?但仁厚这样的品德肯定不应该在一个太子身上,他?可以用仁厚来收买人心,却不能让仁厚占据他的品性,只能成为工具。
“郡主?”楼珠见谢宝瓒一路连口水都没有喝,难免担心。
“楼珠,你不用管我,我没事。”谢宝瓒笑了一下,很虚弱,“我都习惯了,习惯了啊!”
庆王府只做了简单修葺,待太子一家进去后,朱红色的大门哐当一声便关上了,禁军将庆王府里里外外围了起来。谢宝瓒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的缝隙,她似乎看到太子进门前朝后看了一眼,那眼中充满了质问,“我做错了什么?”
什么都不做的人居然会有错,谢宝瓒也想问天,为什么?
萧凌辰与英国公一路快马加鞭,在荆州做停留,筹兵五万,过常德,在思南府驻扎。
此地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乔春煊的旧部如今只剩下不到一万人马,补充进大军之中,总人数也不过六万,此地的粮草已经被南疆人烧得一干二净,再往里走,是瘴气弥漫的山林之地,南疆人在其中行走如飞,可中原人一进去就头昏脑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没命。
英国公骑着马,在山川下来来回回?走了十?来遍,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给了乔春煊底气,让他敢率领十?万大军打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