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暨白心中有许多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拽住了云崖的衣服。
“那个……爹。"
“我就不进去了吧。”云暨白差点说出口这句话。
云崖回过头,有些讶异。
云暨白看见云崖的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剧情线改变,可能会引发千丝万缕的变动。
进去,还是不进去?
云暨白从来没想过这种简单的问题也可以这么纠结。
过了一会,云暨白慢慢放开了云崖的衣服,他装作无事,对云崖笑了笑。
“爹,你没事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其实我早就该带你来这里了,因你的体质问题,从前便很犹豫,不过今天的事一过,我发现你的想法并不受体质影响,若能与小思好好互相协助,我便放心了。”
云暨白心道,体质?
魔修体质吗?
云崖话音一落,两座石门便向两边滑开,云暨白往里望过去。
发现是一个长长的甬道。
云崖考虑到儿子晚上眼神不好,就在空中燃起一簇火,幽深的甬道中,一股冰凉透骨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暨白不自觉的朝云崖靠近了些。
这甬道也不透光,看起来阴森森的,甚是诡异。
往前走了两步,却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到,云崖看见了,扶了一把。
“小心些,地上有东西。”
云暨白顺着云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些与石壁长在一起,颜色难辨的东西,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云暨白皱着眉,摸了一下,待看清了,却猛地收起手。
那些凹凸不平的东西,是人的骨头。
这些嵌在石壁里的人骨,有断了脖子的,有折了手的,有脚和背叠在一起的,极近扭曲之状,让云暨白不得不浮想联翩,这些人死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云崖的火焰散发出来光一一略过这些长在石壁中的骨头,而后,这些人骨又淹没在黑暗里。
云暨白心里道,这是经过多恐怖的事啊,这甬道都可以拍恐怖片了。
“爹,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
云崖没回,而是带着云暨白走的快了些,不久,两人见到白光,云崖灭了火焰。
两人站到甬道口,云暨白一望,差点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
是一片墓吗?
不对,是剑林,也是墓。
一把把颜色古旧,却剑意冲天的剑横斜插在地上,从散发出来剑意的时间来看,大半主人已经作古了。
凌渊以剑道为长,每人都有一把自己的本命灵剑,云暨白的本命剑是韶光,韶光本是仙品灵器,因为云暨白是金丹期,韶光也只是散发出金丹期的灵力波动,可是这片密密麻麻的剑林,随便挑上一把,都有分神期的修为。
就算是修士的顶峰,渡劫期,也有不下十几把!
那么多的大能修士不值钱一样的都折在了这里。
云暨白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云崖清隽的目光扫过这一片剑林,低声道,“我凌渊是阖闾洲第一大门派,本来渡劫期的修士不知凡几,分神,大乘期的修士也如天上的繁星,五百年前的凌渊,是何等气派。”
云崖摇摇头,继续道,“直到三百年前的灭魔之战,阖闾洲渡劫期的修士几乎全部覆没,大多死在了这里,你在外边看到那些人骨,是修为不足以进入这里的修士,被当时的爆炸所波及,连魔族的真容都没见到,就死在了外面。”
云暨白愣住了,怪不得凌渊作为第一大门派,近三百年都没有飞升成仙的修士。
原来都在那场大战里折损殆尽了。
“自那之后,我们凌渊的大能修士,在临死之前都会把墓碑建在这里。”
云崖指了指在剑林上方,在空中如同一个漩涡一样,不断吸收着巨大灵力的能量体。
“那是三百年前,魔族在这里留下的一个空间裂缝,也唯有我们凌渊死去修士的剑林,才可压制住那裂缝,魔族无时无刻不想从那裂缝中出来。”
云暨白眼神闪烁了下。
云崖却完全没注意到,而是望了云暨白一眼,眼尾带出一丝笑意,摸了摸他的肩膀。
“从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