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人的装扮来看,应该就是那个景宜。和景宁一样的身份,是顾辞的近侍。
顾辞侧身看着江清月:“我去见顾开,你和我一道去吗?”
江清月摇头:“我不去了。”
“也好,那你先用膳,我很快过来。”
江清月点头。
顾辞从房间里出去,江清月听见了他传膳的声音。
顾辞的房间很大,但是东西不多,所以显得宽敞空阔。外间是在她现在坐的这里,一张沉香木桌子和顾辞刚才坐的镜台。内室便是那个极大的温泉池子还有床榻,分布地错落有致。
带人来上菜的是景宜,江清月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冰山美人。
她身上黑色的衣装很是契合她的脸,衬得她肤色白皙红唇嫣然,头发用根红色的丝带高高地在脑后挽起,干脆利落。
不是寻常女儿家的柔婉温顺,她想到了“侠女”两个字。
其余婢女将菜上完之后,景宜才看了一眼江清月。正好撞入了她饶有兴致的眼神中,动作停顿了一瞬。
“荣安县主请吧。”她冷冰冰地道,“有事儿直接叫我就好,我叫景宜。”
话落,转身便走。
她拿起放在门口的剑抱在怀中,出门,站在廊下。
“诶,景宜!”景宁一见到她,立刻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景宜的神情在见到她的时候有所缓和,声音也没那么冷了。
“出去忙了这么多天累了吧?怎么不去休息啊?”景宁将景宜推了推,“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伺候着就行。”
“等一会儿主子回来,我将事情禀告了之后再去。”景宜说着,看了一眼房间里边,声音微微压低,“她怎么在这里?”
“谁?”景宁疑惑不解,见景宜朝着屋内扬了扬下巴,才恍然,“啊,你说县主啊。”
听景宁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景宜皱了皱眉头。
“县主昨晚就过来了,来看主子的,怎么了?”
“昨晚?”景宜声调直接拔高,整个人都愣住了,老半晌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她昨晚在主子这里过的夜?”
景宁点头点头再点头:“是啊,怎么了?”
“荒唐!”景宜怒斥一声,握着剑的手指都开始泛白,“他们成亲了吗?”
“明显还没有啊。”景宁觉得景宜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
“还没成亲就同床共枕,成何体统!”景宜越是说越是觉得不像话,“世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景宁挠了挠脑袋:“我说景宜,咱们都陪着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是个什么人还有谁比我们清楚啊?主子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清规戒律条条框框的?主子开心不就好了?”
景宜猛然抬头,看向景宁:“世子是不在乎,她呢?”
她伸手指着房间里边:“女儿家家的,便这般不自重不自爱吗?”
“你说什么呢?世子昨天寒症发作,县主是来陪世子的,又没有什么旁的,你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景宁的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以后这些话你最好少说,要是让主子听见了,有你好看的!”
“我对主子忠心耿耿,自然是为了主子好!我才不想到时候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污了主子声誉。不管主子和荣安县主怎样,他们还没成亲呢,就该知道避讳!”
景宁冲过去,直接捂住了景宜的嘴。
世子开心不就好了吗?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不和你说了,我进去看看县主,你自便吧。”景宁说着,转身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