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药作用可不小,下在父皇的饮食中,便让父皇的身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垮了。这半年来,父皇的身子每况日下,却一点儿差错都让人看不出来。饶是顾辞,不也没看出什么蹊跷来么?”
一说到顾辞,燕稷眼中就飞快闪过了一抹憎恶了厌烦,声音也变得更冷了几分:“本太子登基之后,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他!”
“是。顾世子那段时间不在京城,父亲才有机会将药下给父皇。若非如此,也难有机会。而且顾世子一直帮皇上调理着,怕是三年五载,殿下您也无法坐到那个位置上去!”崔紫芙一边说着,一边挠着燕稷的胸口,“但是顾世子颇负盛名,如若想要处理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无妨。父皇御驾殡天,便是对顾辞这人最好的打击和质疑了。他盛名再大再如何,能大过皇权?他如今这般,不过是仗着父皇对他的器重和仰仗,没了父皇,他什么都不是!”
崔紫芙十分顺从地点点头:“是,殿下您说得是。”
美人在怀,软语在侧,帝位近在眼前,二十多年了,燕稷从没有这么得意过。
一时间,觉得这略显简陋的庆元殿都顺眼了许多。
第二日,有侍卫来通报燕稷,不少大臣已经到了宫门口,说是想上朝集会。
彼时燕稷正在和崔紫芙用膳,闻言,思忖片刻才道:“带他们去体元殿,本太子一会儿就过去。”
燕稷没有立刻去见大臣,而是去了李皇后那里。
“群臣集会啊 ,是好事儿。”李皇后道,“现在你父皇无法上朝,很多大事总是没个人论断,也难怪他们来找你。”
“他们只是来商讨这些事情的?”燕稷有些狐疑,“莫不是我们最近动作太大了,他们不满,所以来说这个?”
李皇后冷嗤一声:“他们倒是敢!”
说着,李皇后抚了抚自己精致的鬓发,慵声道:“你舅舅给我传信,他不日便会抵达京城。等到你舅舅的三十万大军一到,还有谁敢不服么?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燕稷闻言喜笑颜开:“是,是,母后说的是。”
得到了李皇后的肯定,燕稷才放下了心,即刻去了体元殿。
彼时众位大臣都在里边,乌泱泱一片,还真是来了不少。
燕稷双手负于身后,昂首挺胸,从一众大臣中间穿过,走到了最前边的座位上坐下。
体元殿这摆着的不是龙椅,但是坐上来,也足够傲视群雄了。
燕稷总算体会到了他父皇坐在龙椅上傲视天下的那种感觉。
“诸位大人都有何事?”燕稷沉声发问。
下边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谢丞相当先跪地:“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重病不起,国家大事不能无人主理,还请太子殿下做主!”
其余不少大臣也跟着跪地,齐声道:“请太子殿下做主!”
没想到是这样的好事。燕稷的手扣在一侧的扶手上,不由自主收紧。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父皇病重,本太子忧心不已。许多事情怕是也来不及顾及,有负之诸位好意。”
谢丞相又道:“请太子殿下监国。”
监国!
一听到这两个字,燕稷眼睛瞪大,心也不可遏制地狂跳了起来。
这些人,都要将实权递到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