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冷声回答:“信上说吴皇后被烟雾所迷,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那我们要去看看。”江清月当机立断,“起码你得去。”
顾辞点了点头:“嗯,去看看。”
然后他叫过景深,吩咐了几句。
他们现在在一个小县城外边,顾辞让景深看着马车和东西,在城内找客栈等着他们,他们去相国寺看上一看。
本来是顾辞和江清月还有景渊三人,江清枫也打马跟着一起出了城。
“你没必要过去。江清月看着他,“你身上的伤都还没痊愈呢,在县城里边等着我们就好。”
“无事。”江清枫淡声回答,“区区小伤,没有大碍。”
江清月不再多说。
一行四人,星夜赶路,在第二日寅时,赶回了相国寺。
相国寺主寺还是那么一副金碧辉煌的模样,在夜色下都透露着闪闪金光,看样子并没有受到这场火灾的影响。
但是后院,就着实很惨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焦炭的味道,呛得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吴皇后住的那个院子里,房子都塌了一半,借着月色可见断壁残垣,枯木遍布,夏日的蛙叫蝉鸣声也听不到了。
“主子!”旁边传来一声喊,是景宁跑了过来。
她一过来,立刻单膝跪地:“属下有罪。”
“起来。”顾辞说,“夫人在哪儿?”
“请主子跟属下来。”
路上,景宁解释:“住持方丈给夫人另找了一个靠水的院子,夫人现在正在那里,只是依然昏迷不醒,属下无能,只得传信世子。”
吴皇后的状态,比江清月想象的要好上一些。起码看来,她的皮外伤不是很严重。
“就是属下带夫人跑出来的时候,夫人的腿上还有背上被燃着的木材碰到了,别的地方没有。”
“这已经是万幸了。”江清月说。
她知道火灾有多可怕,烫伤严重的人会有多危险。在她以前生活的那个科技十分发达的时代,烫伤感染的几率都很高,更何况是这里。
顾辞仔仔细细给吴皇后把了脉,又看了看住持留下的方子,去了其中的几位药,添了两味。
“按照这个去煎药。”顾辞说,“药汁给夫人服下,药渣研磨成粉敷于伤口。”
景宁立刻去了。
等她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再次跪在顾辞面前,请罪。
顾辞让她起来,景宁却摇了摇头,十分固执地道:“属下有罪,主子让属下跪着说便是。”
景宁是顾辞身边的那些人中,江清月第一个认识的。
这个女孩子一直都是一副十分可爱喜人的模样,尤其爱笑,笑起来两个大大的眼睛会弯起来,俏皮极了。
这还是江清月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严肃凝重自责内疚的模样。
“随你。”顾辞由着她去了,“道来便是。”
“虽然近来夫人体内的噬心蛊没有发作,但是夫人的精神不是很好,每每夜里常常惊醒,一天都睡不了两个时辰。夫人前几日着属下去山下讨了个助眠的方子,夫人服用之后,的确睡眠好了很多。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夫人睡眠沉,着火的时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