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着景宜一个弯腰躲避的空档,江清月捏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拧,只听“嘎嘣”一声,景宜的右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右臂脱臼的景宜靠着一条胳膊自然不在是江清月的对手,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用匕首逼住了颈间动脉。
江清月将她按在地上,邪笑一声看着她:“没了剑,你什么都不是。”
景宜被胳膊上的痛弄得卖弄发白冷汗淋漓,但是她依然犹不甘心:“你真是卑鄙!”
“卑鄙?用你不熟悉的法子收拾你就是卑鄙了?”江清月哼笑一声,拍拍她的脸,“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这叫策略。”
说着,她捏着景宜的前襟,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朝着顾辞的院子去。
景宜当然不想去,扭着身子十分不配合,整个人几乎是被江清月拖着在走。
江清月“嘶”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你的脚是摆设?那我也直接给你卸了吧,反正你也不会走路。”
想到她刚才干脆利落地扭断了自己的胳膊,景宜一阵后背发凉,腿脚立刻开始动了。
她现在一颗心砰砰乱跳,脑子里也是浆糊一样一团发懵,一万种想法和思绪不断涌入了脑海中,让她头痛欲。
到了顾辞所住的院子里,她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了。
江清月在她腿上踹了一脚,景宜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了院子里。
顾辞刚好从房间里边出来,看见了摔在面前的景宜和她背后的江清月,不由得有些愕然:“怎么了?”
江清月走过来,顾辞看见了她衣裙上的点点血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跟前,语调拔高:“你和人打架了?受伤了吗?”
“没有。”江清月摇头,“血不是我的,是她的。”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顾辞才看见景宜身上黑色的衣衫仿佛是被割成了破布条,有鲜血正在不断冒出来。
顾辞知道景宜并不待见江清月,江清月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从未和她一般见识。但是不曾想她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竟然动手了。
江清月是个什么性子顾辞再清楚不过了,若不是景宜招惹在先,她是绝对不会费心思去和她动手的。
“既然我说的话你不听。”顾辞的声调十分冷冽,“你便走吧,随便你去哪里,不用再跟着我了。”
“世子,属下只是……”景宜立刻为自己辩驳,“只是……”
江清月一副吃瓜群众的姿态看着她,想看她如何为自己辩解。
片刻,景宜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来了灵感,抬手指着江清月,张口就来:“是她,她要去害那位夫人和小姐,正好被属下撞见了,她便要杀了属下灭口!属下拼尽全力才跑到世子这里,还请世子为属下做主!”
江清月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张口就来颠倒是非的本事也是真的绝了。
顾辞沉默不语,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正喋喋不休为自己辩解的景宜。
“世子,属下跟了您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骗您的,真的是她,就是她!”景宜指着江清月,疯狂喊道,“世子,她居心不良,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啊!”
顾辞思忖片刻,缓缓转头,看向了江清月。
这个眼神并不温柔,甚至含着点儿失望的意思。
虽然江清月一直相信“清者自清”,但是面前是跟他一并长大,相处了十多年的属下,若是顾辞听信了景宜的话,也说得过去。
但是江清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儿难受,还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