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她开始后悔,刚才不该拧断景宜的胳膊,而是直接拧断她的脖子,省的她在这里颠倒黑白。
然后江清月看见顾辞抬手,轻轻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让你看笑话了。”顾辞的声音有些低,“云阁里出了这样的人,是我管教不力。”
江清月轻微一怔:“你没有怀疑我?”
顾辞觉得有些莫名,不禁反问:“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晨光透过天边厚重的云彩照射下来,天光大亮。江清月心底的那块儿阴霾也逐渐散去,方才出现的郁闷也只是一瞬间。
“若是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你,那我的耳根子也未免太软了。”顾辞笑着握住了江清月有些冰凉的手,“晨暮之时最是凉寒,进来吧。”
然后他侧首,对着已然怔愣的景宜吐出了四个字:“一并进来。”
刚刚在榻上坐定,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景宁气喘吁吁地冲了起来。
“世子,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房里出事了。”景宁一边说一边将手里捧着的东西递给顾辞,“属下早上去夫人房中,却见地上有好几条虫子,所幸它们已经全都被银针刺死,否则必然会惊扰到夫人姑娘,实在是太险了。”
想到之前花仙的千叮咛万嘱咐,那二人气血恢复的时间内,万不可被任何东西、任何响动所惊醒,她就一阵心有余悸。
顾辞将景宁手上捧着的东西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他很熟悉的银针。
联系着景宜现在的情形,顾辞脑海中很快就勾画出了前因后果。
景宁拍了拍胸口,不禁又道:“外边守着的人都是废物吗?连有歹人进去了都不知道,很是不知道他们做什么的!不过世子放心,属下已经去调人了,用更加严密的人手看护,势必保证夫人和姑娘的周全。”
顾辞轻嗤一声:“再多的人手,也防不住家贼。”
跪在一边的景宜,顿时一个哆嗦。
景宁瞪大眼睛,很是不解:“什么?什么家贼?”
她看了看顾辞,又看了看江清月,然后才注意到了另外一边跪着的景宜。
“你怎么了?”景宁看着景宜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十分担心,“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这就去拿药,你等我一下啊!”
“不用了。”景宜声音很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左右都是个死,不用麻烦了。”
景宁皱着眉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谁对你动手了?你告诉主子,主子在这里,我看谁敢动你!别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主子面前,谁敢让咱们死?”
景宁话落,没有得到任何应和,房间内一阵沉默。
景宁的目光在这三人之内不断游移,隐约感受到了自己仿佛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然后她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难道……难道你这样是主子打的?”
话落,景宁直接跳到了顾辞身边,连声问道:“世子,景宜到底怎么了?您为什么要打她?”
顾辞并未反驳景宁的话,在他看来,他打的和江清月打的,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他睨了景宜一眼,吐出三个字:“自己说。”
景宜哆嗦着嘴唇,额头处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