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景宁将那些东西拿过来的时候,看见上边别着的银针,景宜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谎言已经被推翻了。
世子和江清月认识了这么久,自然能分辨出来那些银针出自她手。
按照她方才说的,那些东西是被江清月放进去的,但是江清月又出手杀死了那些东西,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现在除了实话实说,景宜想不出其它什么说辞了。
与其让江清月戳穿,不如她自己说,还更体面!
思及此,景宜抿唇,艰涩开口:“没错,是我做的。”
景宁依然一头雾水:“什么啊?你做了什么了?”
“那些东西是我放进去的,江清月是看见了我做那些,才和我动手的。”
江清月觉得这个景宜还算是拎得清的,现在乖乖交代了还好,否则必然是要吃苦头的。
景宁眼中闪过了诧异和震惊,老半晌,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什么?”
她直接扑过去,扣住景宜的肩膀,连声喊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不是疯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景宜用左手狠狠将景宁甩到一边,红着眼睛道:“对,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
景宁呆呆地坐在地上,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景宜。
“不光是这次,之前那次失火也是我做的!是我在她的房间内涂上了膏油然后点了火!”
“景宜!”景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声音变得支离破碎,“你不要乱说,怎么会是你的?那次失火,还是我听见你的喊声才出去发现的……”
“对,是我喊的,但是我只恨自己喊早了,没把她给烧死,倒是让你把她给救出来了!”景宜红着眼睛瞪着景宁,“要是把她烧死了,世子就不用去北地末荒山了!景深都和我说了,在那个鬼地方,世子寒毒发作差差点儿死在那里!”
然后她又抬手指着江清月,手指都在哆嗦:“还为了救她,直接跳下千尺崖!这哪一桩不是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没有那个女人,还有这些事吗?这些事我想起来我心有余悸,我想起来就恨不得她们死!”
景宁摇了摇头,她觉得现在的景宜,真的是疯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她怎么能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呢?
“所以我恨死那个女人了,她就是个拖油瓶,是个祸害!”然后她怒目瞪着江清月,“和你一样是个祸害!”
“你说够了吧!”景宁鲜少会这样大吼大叫的,可见也是真的被景宜给刺激到了。
“做错了好好认错就是了,你骂郡主做什么!”
景宜冷笑一声,瞪着江清月,再看向顾辞的时候,眼神总算柔婉了一点儿:“世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我只是心疼您。我不想看着您为了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地身涉险境。我们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最希望的就是您能好好的,但是您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人,一次次的置自己于不顾呢?”
顾辞没有理会景宜的话,而是对着景宁淡声道:“着人送她回云阁,关入司刑堂。”
景宁瞪大眼:“司刑堂……”
司刑堂是云阁处罚犯了大错的阁众的地方,凡是关进去的,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景宁立刻对着顾辞磕头,替景宜求情:“世子,求您网开一面,景宜知错了,她再也不敢了!您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饶她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