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楚环儿长得和荣安郡主有几分像,原来是顾辞在酒后将她当做了郡主,所以才……
许多人看着江清月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微妙了起来。
景宁哽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你这人,这么一句话不光埋汰了世子,还埋汰了郡主!”景宁狠狠指着楚环儿,“我在我家世子身边十几年,就没见他喝醉过,更别说酒后乱性了,你少污蔑我家世子了!”
楚环儿急得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羞愧。
“宁姑娘,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样大庭广众的说,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给大家都留点儿体面不好吗?”楚环儿急得眼泪就掉了下来,“你若是不信的话,你便回去问世子。要是没有这一档子事的话,我便一根绳子吊死,就当是给世子赔罪了!”
说罢,楚环儿便伏在虞夫人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心中的天秤都倒向了楚环儿这一边。
一个弱女子,还怀着身孕,想不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被人承认,自己的那些个私事还逼不得已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真是难堪极了。
相比之下,一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景宁便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方。
已经有人开始指责景宁和顾辞了。
“一个当奴才的,管这么多做什么?”
“是啊,如若不是真的,自有顾世子将来说明,现在何必这么欺负人呢?”
“虞夫人和这环儿姑娘都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我看不像是有假。”
“我看说不定是她这当奴才的心术不正,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嫉妒了吧?”
前边的还好,这最后一句听在景宁耳中,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正打算与那人好好理论理论,便忽然感受到未央宫门口吹进来一阵清风。
微凉,带着一种清香的雪气。
景宁瞬间一喜,眼睛亮亮地看着门口。
没有进来人,而是一根绳子。
细细的一根丝线,从门口飘入,然后落在了虞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虞夫人有些懵。
接着,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便见景宁惊喜道:“世子!”
一人自未央宫宫门口飘入,然后轻轻落地。身上纯白色的锦袍仿佛镀上了月华,绽了一地的光辉。
他右手执着一柄玉骨扇,然后倏然阖上。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身姿孤傲挺拔,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虞夫人和楚环儿。
“方才你说的。”顾辞开口,声音清冽十分,“那你便一根绳子吊死在这里吧。”
楚环儿面儿发白地看着面前的那根细细的丝线,喉咙像是被梗住了一样,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她方才是料定了顾辞不在才那般说,谁想到顾辞会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