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寒武又回来了。
刚才这寒武只是在哀求,现在,竟然是已经落下了泪来。
“皇上,请皇上可怜小儿,将荣安郡主找回来,救救小儿吧!”寒武一边说着一边磕头,看起来真的是凄苦极了。
这寒武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叨扰,当真是让人有些烦了。
燕礼看了一眼广元帝的脸色,便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于是看着下方跪着的寒武,冷然开口道:“武将军,方才不是已经说了这解毒之法了吗?既然这毒是你们自己人下的,那肯定还有。只要去寻一女子服了这毒,然后再和令公子行鱼水之欢,这毒不就自然而然地解了吗?”
李凌南瞥了一眼燕礼,冷哼一声。
这寒武这么心疼自己的儿子,若是此法当真有用的话,早在一开始江清月被人带走之后便用了,何必等到现在,苦苦来哀求他们最看不惯的盛天人呢?
果然,燕礼刚说完,便听那寒武十分懊悔地道:“齐王殿下有所不知,那贱奴……为了成全小儿和郡主的好事,早在二人毒发之前,便将那千斤弓的弓弦毁去了!而且此药乃是江湖秘药,现在已经没有了啊!”
听寒武这么说,在场已经有人,忍不住低着头,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北戎那贱奴,真的是心思歹毒至极,为了这般,竟然还将那弓弦毁去,如今倒好,自断退路。
若是弓弦还在的话,上边尚存的暖情余毒可以让其它男子甘愿服下来给郡主解毒。于是毁了弓弦,再没有旁人的事儿,就算荣安郡主再看不上北戎那寒威,为保性命也只能如此了。
真的是心思险恶,如今也是自作自受!
易馨不禁低着头,偷笑两声,然后才正色道:“这样可不巧了,武将军,荣安郡主被带走了,就算是我们现在想找,怕是时间也来不及了。将军还是另寻他法吧,令公子如此,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啊!”
易馨话落,便见又一北戎人从外边慌慌张张跑进来,惊得话几乎都要说不利落了:“将军,您赶紧去看看吧,公子现在呕血不止,怕是要不好了!”
寒武惊呼一声,跟着这下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未央宫内,并无一人可怜这北戎几人。
手段卑劣至极,死不足惜!
春夜料峭,微风阵阵。
江清月的神智早就有些迷离了,她只能感受到浑身都是一阵阵的热浪,再也想不到其它。
恍惚之间,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梅香,在她周身若隐若现。
好似离开了未央宫,因为耳边的吵闹已然不复,只有呼呼风声。
很热,热得她全身难受,开始胡乱扯自己的衣服。
她的手被人按住了,同时听见一声冷冽的喝止:“别动!”
江清月费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但是眼前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模糊一片,怎么都看不清。
隐隐约约是个影子,却不知道是谁。
她能感受到他的手很凉,按在她手上,像是冰水泼到了烈火上,一阵舒爽。
江清月立刻反手将那只手握住,感受到手心的一点点凉意。
有了一点点纾解,她就想要更多。于是她的手顺着那只手摸了上去,像是摸到了一块儿冷玉。
然后她拽着顾辞的衣服,抬起了头。
就像是一个在散发着冷气的冰块,每靠近一份,都能缓解她身上的炙热。
“别动!”顾辞这次按住了她的肩膀。
江清月闭着眼睛,双手胡乱地摸索,然后趴了上去——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脖颈处,炙热的呼吸像是喷在人心上,一阵酥麻。
好受多了,江清月喟叹了一声。
“顾辞,我知道是你来了。”她开口,声音很小,沙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