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直接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她连连后退两步,没想到嫁衣裙摆过长,她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都往后栽倒。
顾辞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江清月身体前倾,撞在了顾辞肩膀上。
她听见顾辞清越好听的笑声自头顶传来:“郡主,你为何这么激动,是迫不及待了吗?”
江清月想推开他,不料顾辞一直牢牢抱着她,他的手像是枷锁一样禁锢在她的后腰处,让她动弹不得。
“你干嘛?”江清月抬头看着他。
顾辞扫了一眼一边的龙凤双烛,不答反问:“新婚之夜,月黑风高,郡主觉得应该该干嘛?”
江清月吞了吞口水,要是按照流程来的话,似乎……似乎……
“该喝合卺酒了。”
顾辞眉梢一扬:“没想到郡主记得这么清,我以为你脑中都是些不良思想。”
江清月觉得这人简直是在倒打一耙,从始至终,好像都是这人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可是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好不好?
顾辞一只手揽着她,带她走到桌边,将酒壶中的酒倒了两杯出来。
清冽的酒香传来,江清月瞬间就分辨了出来:“是千年雪!”
她喝过的,最美味的酒。
“是。”顾辞颔首,“你我大婚,自然要用最好的。”
将一杯酒递给江清月,顾辞垂眸看她:“我很荣幸,可以娶到郡主,天下最好的女子。”
江清月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回答:“我也替你感到荣幸。”
顾辞想象中的回答不是这样。
礼尚往来,她总该夸他几句才是。
江清月笑得眉眼弯弯,才正色又道:“能嫁给顾世子,我也很荣幸。愿你我夫妻和睦,相濡以沫。”
她在未央宫郡马大选的时候,顾辞敬了她一杯酒,那时候他说:“愿你我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那个时候,江清月并未回答他。
总觉得他无极术大成,没了七情六欲,白头偕老似乎成了奢望。
但是现在看来,他不是没有心。
江清月觉得搏一搏,单车还是可以变摩托的。
她的这句祝福语,顾辞很是受用,笑意愈发愉悦。
顾辞手中的酒盅轻轻和江清月手中的碰了碰,将这杯合卺酒一饮而尽。
醇酿从喉间滑入,清甜可口,整个人仿佛都被浸润。
顾辞扫了一眼房门口,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咚”的一声砸在了门上。
江清月听见外边响起了几声惊呼,然后就是纷乱逃离的脚步声。
逃出几步,景宁才拍着胸口,扑扇着一双大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刚才她是离得最近的,整只耳朵都贴在了门板上,所以那酒杯砸门的声音,对她来说有点儿过于大了,就像是直接敲在了她脑仁上一样。
后边的景深默默来了一句:“我早就说过,不该来的。你们在门口,世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马后炮。”景渊翻了个白眼,“嘴上说不来,但是你的身体不是照样很诚实,跟着来了?”
“我是来看着你们的,免得你们冒冒失失做出什么惹世子不快的事情来。”景深说罢,转身便走了。
与其在这里听墙角,不如回去擦他的剑。
而这个时候,燕贺和卫之函也来了。
卫之函贼兮兮的,像是特务接头一样低声问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刚刚喝完交杯酒。”景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