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徐风暖厉声喝止了江清月的话,“你给我闭嘴!”
“我说的是实话啊,现在皇帝是广元帝,以后的皇帝是燕贺,再以后的皇帝也只能是广元帝的子子孙孙,和你们是没有关系的。你父贤王还可以青史留名,而你的名字,只会湮没于历史长河中,哪怕是留下,也是个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的名名号,再没有其他。”
徐风暖的眼睛充血,愈发地红了起来。
江清月微笑着,欣赏着徐风暖逐渐撕裂的表情。
她在诛心。
徐风暖汲汲营营,就是为了害广元帝,为了让他断子绝孙,她要毁掉他最在意的江山。但是江清月偏偏告诉她,广元帝的江山好得很,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别说现在了,再传个千秋万世都没有问题,而这些话,恰恰是最让徐风暖难受的地方。
她听不得这些,她一听就会好恨,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因为这不光预示着她的美梦破灭,更意味着她前功尽弃,她前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她这一生,都在做无用功。
徐风暖瞪大眼,几乎目眦尽裂。
她张大嘴巴,面孔狰狞扭曲,喉间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嘶鸣,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徐风暖自己也知道,她失败了。但是这话由江清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对她而言还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徐风暖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疯狂地嘶叫,哀嚎不已。
空荡荡的牢房内,回荡着她一阵阵的哀嚎,撞击四壁,带来无穷无尽的回音。
牢房外边传来了狱卒试探的叫声:“郡主?”
“没事。”江清月扬声回答,“不用进来。”
“你师傅还去找我了,问我你的下落。”江清月倏然转了个话题,“你知道她是怎么称呼你的吗?孽徒,她叫你孽徒。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啊!”
徐风暖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并未回答。
在偷师傅的宝贝的时候,她早便想到了,师傅一定会生气。
罢了,反正现如今她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一辈子汲汲营营,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徐风暖,你就是个失败者,你这一辈子,都是个笑话。”
“闭嘴!江清月,你给我闭嘴!我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说!”
江清月笑得眼睛弯弯,眼神清澈无比,语调更是轻缓:“报仇不是你的错,无辜害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害人终将自害,徐风暖,你这个人,你这一生,都没有任何价值。或许一开始你被生下来,就是个错误,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