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身白色的囚服,略微有些脏污。三千青丝披散于身后,稍显凌乱,却更衬得她身子单薄,楚楚可怜。
江莹对于京兆尹要见自己其实并不稀奇,以为要问的徐风暖所供的那些事。她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见到江清月和江香。
直到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的时候,江莹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收回去。
京兆尹直接发问:“江莹,江香控诉你残害于她,可有此事?”
“没有。”江莹想也不想地就否认。
江清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江莹,也并未对此感到惊讶。
江莹可从来都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她会挣扎,会想办法。
京兆尹将方才江香所供之事陈述了一边,才又问:“你说这些都非实情?”
“是假的。我是去太子府看望过我姐姐不错,但那只是探望,我不曾害过她。她是我亲姐姐,我怎么可能害她呢?”
“你的意思是,江香连同荣安郡主,还有这位朱大夫,一起诬陷你了?”
“他们为何会如此说,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的确没有残害过我姐姐!”江香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众所周知,我和荣安郡主先前是有些误会,但是自打我入了英国公府之后,便对荣安郡主多有避讳,再也不曾生出事端,不料郡主还是不肯放过我。”
江清月眉梢一扬,这还倒打一耙了?
果然见江莹泪眼朦胧地看着江清月,略微一眨眼,便潸然泪下:“大姐姐,妹妹之前纵然有错,但已经向你道歉了,你为何还要联合二姐,这般诬陷我呢?您竟然说我要杀害二姐,这么大的罪名,我是真的担当不起啊!”
她又看向江香,声嘶力竭地控诉:“二姐,我不知道你是被大姐姐威胁了还是怎样,竟然以为我真的要害你!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母亲早逝,咱们姐妹二人彼此相依,我怎么可能害你呢?还是那个时候你真的病糊涂了,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了!”
最后,江莹看向躺上坐着的京兆尹,连连叩头几下:“大人,我实在是冤枉啊!他们几人供述一致,分明是早便串通好的,我真的没有害过我姐姐,真的没有!”
跪在江莹身侧两步处的江香,只觉得通体发寒。
旁边这个正在说话的女人,是她的妹妹,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她们相伴闺中之时,每日一起玩乐,分享彼此的秘密。她曾以为这是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却不料现在看来,竟如此陌生。
江香呆呆地看着江莹,只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是被缝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啜泣了几口,江莹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为什么要害你?虽然母亲从小就偏爱你,亲近你,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但是这些我都不在意,因为她是我母亲,你是我姐姐,我知道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
姐姐,我从未怨恨过你什么,更没有嫉妒过你。却不曾想,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若是我真的因为嫉妒要害你,在将军府的时候便多的是机会,何须等到后来?你嫁入太子府风光无限的时候,我真心实意替你感到高兴。你后来落魄,我心痛不已,更不可能害你了!姐姐,你切不要为旁人蒙蔽,冤了妹妹啊!”
江莹说得实在是情真意切,一字一顿都像是含血的控诉,让人为之动容。
外边的围观群众,有不少都开始动摇了。
莫不是那几人联合起来,真的是在诬陷江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