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人也没有得出结论，只能作罢。
五分钟后，手术室的灯“唰”地一下暗了下来。
门还没有被推开，姜羽就已经扑了上去，高喊了一声，“奶奶！”
很快，一张旧病床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白色被单下，是一个精瘦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姜羽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就绷不住了，死死抓着病床哭喊着，“奶奶，奶奶……”
整个五楼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在场的只有穆霆枭还算得上是一个冷静的人，他淡定地滑着轮椅到了医生的身边，开口问，“病人怎么样了？”
院长疲惫地摘下了口罩，摇摇头，“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颅内出血，我们也是尽力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把老人转到更好的医院里去，这样医疗才有保障，只是花费也会多一些。”
医生看了眼在外面等着的家属，心里猛地一阵苦涩。一个瘦弱的女人，一个残疾的男人，还有两个呆板地站在那里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智力障碍。
他顿时也能理解他们不愿意把老人送去大医院的原因了。
毕竟生活才是最大的伤痛。
他补充了一句，“我们已经给老人制定了方案，医院的条件有限，只能保守治疗，马上就转到加护病房去，家属每天有一次探视的机会，只是这个费用……”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人群里唯一看起来还像正常人的姜羽，沉沉叹了口气，“费用会比较贵，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姜羽的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她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包带子，问：“医生，大概需要多少钱？”
“大概要十几万的样子吧。”
姜羽听到这个数字，眼底的星光顿时黯淡了一大半。
十几万，她去哪里拿这么多的钱，骤然，她的脸色僵得很难看。
眼下就只有……
她局促地看了一眼穆霆枭，正好此刻的穆霆枭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她。
那一刹那，她的眼神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转回来。
不行，她还欠着穆霆枭九百多万，哪里还有勇气开口？
可是不向穆霆枭开口，她又去哪里借钱？
巨大的矛盾一下子堵得姜羽说不出话来。
穆霆枭看出了她的窘迫，罕见地没有为难她，而是对身后的小武说道，“去办住院手术，预交二十万的费用。”
听到穆霆枭的话，姜羽像是被电了一样浑身颤了下，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望向穆霆枭。
她以为以他那样绝情和冷淡的性格，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要是他不借的话，她就算是跪下来求他，心甘情愿地被践踏自尊也要……
她一下子哽咽了，说不出更多的话，只留温热的泪水在脸上无情地拍打，缓缓道，“谢谢……”
她转过身去，捂着脸，泣不成声。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