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她一个字都不信。
江婕妤心中如何不虚,她着人打听了林月初出门时辰,往外头送了信。
只当是能除掉林月初这让人厌恶的丫头,谁知却让自己儿子陷入生死之中。
可这些内情她不能说,当下冷着脸,呵斥道:“你什么意思,本宫难道会害自己的儿子吗?”
又道:“你一个乡野丫头,元清惯着你也就算了,别以为本宫也能容忍你的无礼。”
宋元清还在屋内抢救,林月初不想在这里跟江婕妤争吵,便道:“这事以后再说,我不想跟你吵,现下他没事才是最要紧的。”
江婕妤往日被皇后,被各宫嫔妃欺负,被儿子无视也就算了,被林月初这么一个乡野丫头教训,如何能忍。
还欲再说什么,就见屋门打开,方才那位小医徒探出半个身子道:“麻烦府上准备放凉的热水,还有王爷的衣裳。”
江婕妤到底还是知道儿子的生死重要,当下也没再说,忙吩咐人烧热水,拿干净的衣裳。
这头才吩咐完,那头就听屋内一声巨响。
林月初跟宋元恩以及白术拔腿就冲了进去,小医徒拦都拦不住。
床榻边的小案被打翻,药箱里的各种药物,用具倒了一地。
宋元清趴在床沿,面上一片灰拜之气,后背的羽箭已取了大半,皮肉翻开的伤口上撒了药粉。
但也肉眼可见,那些药粉压根就止不住血,宋元清躺着的床褥也早已被血浸透。
林月初上前一步,满眼质疑的看向一头大汗的太医:“太医,王爷出血这么厉害,怎么不缝针止血。”
前来看诊的是邢太医,这么多人冲进来,本就叫他生出恼意,又被个小丫头质问如何不给伤口缝针,顿时面上就挂不住。
“你一个小丫头口气倒不小,缝合之术向来只在书中所见,整个大卫朝也找不出有人会此之术。”
“那就是说你不会了。”林月初眉头拧得紧紧的,外伤缝合止血在现代是很普遍的止血技术,没想到在古代竟然没人会。
宋元清伤势这么重,除了外伤很可能还有内伤,连缝合伤口都做不到,光是出血也能要了他的命。
耽误这么久,连止血都做不到,林月初顿时脾气上来:“连这个都不会,你治什么人。”
邢太医怎么说也是通过层层选拔的太医,被个小姑娘如此利落,顿时气得面色铁青:“说得姑娘好像会似的。”
宋元清命悬一线,耽误不得了,林月初也不废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会,上次王爷险些被炸死,便是我缝的。”
“胡闹,你一个乡野农女懂什么。”不待邢太医辩驳,江婕妤便冲了进来。
“你要是敢动元清,我跟你拼了。”
林月初真是烦死江氏了,再吵吵,宋元清都凉透了。
她伸手将白术腰间的佩剑抽出来,二话不说便对着江婕妤的颈。
“你少哔哔两句行不行,太医连血都止不住,你还指望他救人,不想你儿子死的,赶紧闭嘴。”
江婕妤也没想到林月初竟然这么虎,吓得脸都白了,一动也不敢动:“你疯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