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北面上划过一丝慌乱,紧张吞了吞口水。
“那个月家小姐,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你被她欺负。”
叶寄北吞吞吐吐。
“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何必如此?”
花烟原是横躺着的,此刻侧过身,紧盯着眼前人。
花烟实在想不到一个一面之缘之人,能如何情深似海,还那样关切自己,悄悄跟着,着实有几分可疑。
叶寄北心有余悸,忽而听的花烟如是一说,只紧张吞咽口水,认真瞧着花烟,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她。旁人不认得你,我认得你,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你。”
叶寄北转过头,不再看这位了,声音越发低下来了。
花烟心下一紧,本想着反驳,然看着眼前人模样,忽然沉默了,转过身,不再看眼前人,反而是对着马车后那木板,半晌才开口。
“没想到有人能只见一面就认出我。”花烟长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当真是不认识你了。”
马车内氛围忽而就尴尬起来了。
叶寄北双手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模样。
“记不记得,从前那破庙?”
叶寄北此生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儿时经历,花烟是第一个。
原叶寄北觉得此生只默默守着她便是好了,何必叫她知道,徒增烦恼,本她能幸福平安一生,叶寄北就知足了。
直到忽而听见她逝世消息后,叶寄北才觉得心中忽得一惊,这才想起,原她在世一生,自己都不曾同她诉说过半分自己真心,实在可惜。
既然老天又给了一次机会,这一次,叶寄北定要说得清楚,就算流水无情,九死不悔。
叶寄北娓娓同花烟诉说儿时那些过往,声音没什么起伏,只听得花烟越发沉默了。
花烟此刻说不大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肯定绝不是开心。不过一面之缘,大约更多是愧疚心思。
“我先出去了,你我孤男寡女,对你的名声不好。”
叶寄北原还想说些什么,只瞧着花烟如此模样,只得把自己的话尽数吞了下去。
花烟一丁点儿声音,连呼吸声都很轻。
她大约是睡着了吧。
叶寄北如是想着,小心翼翼脱下了身上斗篷,替花烟轻轻盖上,极小心克制,生怕会又些不合时宜的肌肤之亲,叫她厌恶。
然马车颠簸,纵使叶寄北如此的小心翼翼,还是叫自己的小指划过了花烟的面颊,极细腻,似上好白玉,却不似白玉那般温润,很凉。
实在太失礼了,叶寄北不由得面颊通红,本想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却想到她睡了,只得强行压制住,略有些尴尬起身,轻轻掀开车帘,离开了车厢内。
春夜的风还略有几分寒凉,吹在脸上,原叶寄北面上的绯红极快退却了,心下却还是那样慌乱。
“对不起,我跟师傅救过很多人,我早就忘记那些人模样了。”花烟声音从马车车厢内传过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