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还不等花烟说完,叶寄北便打断了她的话。
叶寄北心中虽然晓得这样不大合适,然心下却极害怕此人说出什么绝情话来,只得如此迂回着。
“你不必觉得愧疚或是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若是日后觉得无依无靠,就来找我。”
花烟此刻只是一幅极恍然模样,良久才道一句。
“多谢。”
“你不必多谢我的。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能活到现在。只是那月家你似乎是住不下去了,作何打算?”
叶寄北只听得马车内传来了一阵悠长叹息。
“我师父还在月家。”
春夜极安静的,没什么蝉鸣或是蛙啼,只偶尔有几声婴儿啼哭一般猫叫,耳边更多的是呼啸的风声,便再没有什么声音了。
第二日清晨,月家。
“母亲,父亲,大事不好了,妹妹昨日还不曾归来。一个姑娘家,如此彻
夜不归,怕是…·”
月寒娟一身藕粉轻纱罗裙,梳着圆髻,满头珠钗,一瞧便是仔仔细细打扮了,此刻正落落大方站在大厅前,偏偏要做出一副心急如焚模样,实际却是字正腔圆,生怕旁人听得不够清楚。
“什么?这还了得?”
果不其然,那月尚书即刻暴跳如雷,将手中茶杯一摔,怒喝道。
“这样久不回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该如何是好,快,来人,快去寻二小姐。”
月家夫人站起身来,焦急在那前厅踱步起来,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对,快把这个不要脸的女儿给我抓回来,”
那月尚书一挥衣袖,掩不住的怒气,夺门而出,却是恰好错过了身后那母女二人相视后发出的轻声嗤笑。
此刻这月尚书还不知自己的“好女儿”和“好夫人”,替他准备了如何一份大礼。
今日略有些微雨,虽说是斜风细雨,然那路泥泞了些,着实有些不大好走的,不过那些个护卫却仍旧是那般“兢兢业业”“明察秋毫”循着蛛丝马迹,便是找到了郊外一树林处。
按月寒娟与母亲的原计划,此刻往那树林往前走散步,便是能瞧得见被“野兽”撕得血肉模糊的月如素的尸首。
真是想想就叫人解气,月寒娟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会见到月如素尸首之时应当露出如何神色了,首先要是震惊,然后是悲伤难过,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埋怨自己。
连说辞,此刻月寒娟都想得清楚了。
“都是我的过错
,若不是因为我昨日同妹妹共一辆马车,也不会有这样事情发生的.”
说罢在寻个恰当时机晕过去,此时便是同自己没有任何的干系了,一想到这里,月寒娟心下就不由得生出几分欣喜来。
这样下贱的舞女出生,哪里能和自己一样被尊称为小姐,不过是个戏子,最最低贱的下九流,让她在白府活了这样久,实在是她命大,如今,到时候了。
下一个就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姨娘。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的缘故,爹娘依旧是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母亲也不必痛苦遗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