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麻了也活该,怎么,你想偷我家的麦子,我还不能处罚你?”叶瑜然说道,“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我觉得我对你挺客气的。”
“这还叫客气?”蒋有生惊讶。
叶瑜然说道:“你偷我家麦子前,没打听过我的名号吗?我不客气的时候,一向是动刀子。”
蒋有生顿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因为他想起了那些可怕的传言——据说,那个老虔婆动不动就动菜子。
他咽了咽口,不敢说话了。
朱大、朱二挑着箩筐来了。
他们送朱老头到大夫那里看过之后,回到家里看到女人们在忙活,一问才知道家里的麦子要收了,二话不说收拾了家伙,跑过来帮忙了。
“娘,要收麦子,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来帮忙啊。”
“你们爹,大夫那边怎么说?”叶瑜然看到他们,顺便问了一句朱老头。
“还能咋说?就说爹流的血有点多,要吃点好的,好好养养。”朱大木讷应道。
“没开药?”
“没。”朱大说道,“爹不让,说浪费钱,还说朱嘉叔公给的药草挺管用,他用那个就好,不用钱。”
叶瑜然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伤口都不管,他连命都不要了?大夫没说什么?”
“大夫说朱嘉叔公给的药草管用,用那个就行。”
“那行,大夫这样说,就用那个吧。晚上我请了朱嘉叔让我们家吃饭,你呆会儿送麦子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多做一个人的饭。”
“是,娘。”
……
虽然帮忙的人挺多的,但叶瑜然不可能把所有人请上门,毕竟家里只有那么大点儿地,粮食也有限,请那么多人吃饭不太现实。
不过她也口头对他们表示了感谢,说下回让他们媳妇上朱家买豆腐时,她跟李氏说一声,不算钱。
吃饭请不起,一块豆腐,她还是“请”得起的。
“谢谢,朱大娘。”
“朱大娘,没事,就帮把手的事。”
几个年轻人被她这么一夸,还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朱老头没想到自家的冬小麦就这样收了回来,望着几个儿子挑回来的担子,一阵叹息。
“我还以为能够再养几天,你们看看,这苗杆子都还很青。”
“不青了,可以收了,”朱嘉叔瞅了一眼,说道,“那些年景不好的时候,为了抢收,比这个青收了的都有。”
说话间,朱家的几个儿子已经架起了方斗,开始打谷子。
“这就是叶氏方斗吧?你们家的这个应该是柴木匠做的,一看就结实。”朱嘉望着朱老头家的东西,挺羡慕的。
虽然他家也有一个,不过那是临时的床板子、木板子搭的,也就将就着用。
听到他这样说,朱老头就些得意,就吹嘘地说了他家老婆子有多厉害,跟柴木匠搭伙做生意,弄了一个叶式曲辕犁,那个柴木匠一高兴,就做了一个方斗给他们家。
“还是新的,第一回拿出来用。去年我家用的,也是木板子。”
“难怪看着怪新的。”
……
朱老头在前院拣选朱嘉的时候,蒋有生被叶瑜然叫两个儿子带到了后院。
回来的路上,帮蒋有生的手脚拆开了,没绑在一起,但到了朱家,则又给绑上了。
蒋有生一看要绑,连忙直嚷嚷:“朱大娘,你等等,你先问个话啊。哪家审犯人不问话的,直接逮绑的?你算要绑,也不能老让我跪着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