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察觉到楚柳气息平稳,知道她只是昏睡了过去,才安心地沉下一口气,抬起眼,看向敞开的大门,步履坚定地迈出了脚步。
她一路而来走到现在,又有哪一处是太平的?
既长满荆棘,她便斩断荆棘!
既危险重重,她便杀出一条血路!
而眼下,不过是人心险恶的讥讽与嘲笑而已,又何来畏惧?
擎天帝沉着一双眼始终盯着宿浅尘,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的眼中他看不见惊慌,为什么明知前面充满着耻辱与侮辱却还能将楚柳紧紧护在身后!
她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如此淡定!
宿浅尘背着楚柳刚一迈过门槛,便是听闻擎天帝的声音响起在了身后。
“以后开始,楚柳只可以对我一个人玩转承,欢,若是她行动不便,你今日是如何将她背走的,他日再怎么将她背回来!”
宿浅尘停下脚步,不曾回头,清冷的声音冷如霜,“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擎天帝被质问地皱眉,当即暴怒出口,“我是东方殿擎天帝!而你师傅不过是我身下的一个炉鼎!”
宿浅尘哼声冷笑,“但我是北方殿的人,能命令我的人只有我师傅,而你……不过是与我师傅有过露水姻缘的姘头。”
擎天帝哪里想到一个小小少年如此的伶牙俐齿,身为五帝其一的他竟第一次被一个在中界连等级都排不上的小子给奚落了!
奈何,宿浅尘的话难听,却是事实,擎天帝饶是气得铁青了脸色也无话可说。
宿浅尘再次迈出脚步,在擎天帝的怒瞪下,朝着庭院走去。
不知何时,院子里的少年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本画册,而他们不但彼此抢着观看着,更是在宿浅尘走来时,将画册摊开竖起于宿浅尘的眼前。
画册的一页页宣纸上,赫然画着一幅幅楚柳在男人身下玩转承,欢的模样!
“没想到咱们中界的楚大美人竟还有如此销,魂的时候。”
“小点声,人家徒弟还在呢,要是惹得人家徒弟血脉膨胀,待练功时走火入魔可就不好了。”
“一个废物,一个烂,货,还真是绝配,哈哈哈!”
“就这德行还想与我们小少爷为敌,简直太天真!”
所有弟子的嘲笑声之中,静霖从后面走了过来,在看向宿浅尘时,微笑着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画册递了过去。
“既然都来了,不妨带回去留个纪念如何?这可是我特意找画师画的,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人若无耻成这般,与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宿浅尘淡然抬眸,眼沉如海,似有惊涛骇浪起伏眼底,然,她却什么都没说,从静霖的身边绕开继续前行。
擦身而过时,静霖又小声道,“那画册上的男人并非是我父亲。”
宿浅尘停下脚步,侧过面颊,“谁?”
静霖挑了挑唇,“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