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折璃差点吐血:死猪也要查?有什么可查的?早知如此抵上全力拼一拼也就罢了,何苦躲在木箱里装死猪!
到时候老魔头会怎么想?自己宁愿装猪也不愿嫁给他?
“是,是。”
两人应的很是积极,她已屏气凝神准备拼死一搏,谁知那盖子才虚虚开了两指宽的缝隙,就在图穷匕见的时刻,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轰然巨响!
整条街道瞬间一片哗然,惊叫呼喊声此起彼伏,辛折璃一个重心不稳倒在男人的肩头上,磕得鼻尖七荤八素,险些把眼泪逼了出来。
几个魔族匆匆撤离,只听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喝令着什么,那俩汉子也趁乱逃走了。辛折璃和南玄隐一前一后从木箱中钻了出来也无人在意——那些商贾旅客正争先恐后地想要出城,人流涌动、摩肩擦踵。
“发什么愣?走啊!”南玄隐抓住她的袖角,跟着人流向城外冲去,辛折璃回首看了一眼,方才两人逃出的客栈已然浓烟滚滚。
出了婆娑城不过数里,有一座断壁残垣,其间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座神殿的旧址,南玄隐轻车熟路地带着她走近碑林之中,彼时已天色向晚,残阳在天际铺陈开来。
另一端,暮色笼罩下的鬼蜮无相殿隐隐可见其轮廓,巍然森列在大漠深处,仿佛海市蜃楼。
假若不逃婚,此刻辛折璃大概已经身在城中,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南公子。”
“嗯?”
“客栈的那把火.”
男人倒是痛快点了头,“是我。”
她面色微微一窒,南玄隐又道,“婆娑城中虽然大部分都是来做交易的商贾之流,但还有一些势力暗藏其中,那一位——”他指了指无相殿的方向,“绝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出差池,自然权衡之下,要追捕的女人便没那么重要了。”
“你似乎很了解这里,也很了解老.尊主啊。”辛折璃收回目光,完全落在南玄隐身上,“你、你在干啥?”
“整理仪容啊,我不像某些人。”
“.”
辛折璃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沾满尘灰的丫鬟衣裳,又扫一眼身边风度翩翩的南玄隐,默默拉开了距离。
“得,某些人不修边幅,碍着您老观瞻了,”她拱了拱拳,“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有缘再见。”
南玄隐深深看她一眼,负手微笑。
辛折璃应该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之前便将金银首饰折了些散银带在身上,走出官道之后还有钱雇马车。
自重生以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被迫做出选择,她坐在马车内,终于能静下心来仔细梳理一遍。
鹿家虽然不算九洲的四大名门,但也出过几个声名显赫的布阵术师,其中最为出名亦最为神秘的就是转生献祭之术,难道自己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便深谐此道?
不能吧?真有这本事还不得被鹿家三拜九叩供奉在祖宗祠堂,还能被送来给老魔头和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