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抄起手抓住帽檐就往头顶盖,却被他半道抢走,他厌弃地挪开咖啡,拿着菜单挑剔地又点了一杯拿铁,还特意强调手工二字。
“你还挺挑剔!”纪念羽瞥他一眼。
她是惜脸面,但真要硬扛,她的脸就成了纸糊。
没啥好顾及的,不值钱。
男人闷笑,右手不离本书,书名还挺文艺—《死》。
“醒了酒终于不像个疯婆子,没教养,”他突然扭头,吓得纪念羽的目光狼狈收场。
纪念羽还挺吃这个男人的颜,又奶又干净,鼻梁还挺高,架起金丝眼镜特有气质,隔着这面玻璃,那双干净澈亮的眼,主体懵懂,眼角上勾还有点魅惑感。
“你长得真好看,”她突然说道。
男人压低嗓音问,“你说我?”
“是,”纪念羽转过身去看他,表情莫名诚恳,“这样一比,张雨霖算个什么东西?”
张雨霖是谁,他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这句话重复却耐听。
“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他面无表情地附和了一句。
相比昨夜那场别开生面的重逢,他更享受水到渠成的初识,八年时间,她成熟却幼稚,马尾辫变成了过肩发,化了点淡妆,本来就长得瘦小,吃了这么些年没长几斤肉,比学生装顺眼的是那身白上点缀花色的裙子。
算了,再成熟又怎样,还是那个幼稚鬼。
“罚金有算好吗?”纪念羽同样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基本定下属性,慢热且冷淡,这种极品,实在少见。
男人从书里抽出一小沓红单子,挪到她的咖啡垫下,戴有莫比乌斯环状戒指的手指朝上轻叩了两声,“我叫赵宴炆,修理费单子都在这儿,银行卡账号晚点我发你,打卡上就好。”
说完,他要走,被纪念羽叫住,“那哪能啊,明天我去找你,约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