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衡披星戴月,日夜不休,赶了十日的路程终于抵达秀山脚下。
比起皇帝派出来的“信鸽暗卫”,鲁衡传递信息的速度就慢了很多。可他刚刚进到澹府,就被告知澹时寒和岳秀姌已经携老拖小的回去醉花镇柳家。
没办法,鲁衡只好又骑马赶去醉花镇。
同一时间,醉花镇的柳家老宅,澹时寒和岳秀姌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在柳家老宅的圣安堂佛龛下寻到密道宝库入口的时候,二人都惊呆了。
佛龛下有一块金色的地砖,中央有一个浅浅的凹环。四周写着阿、弥、陀、佛。
岳秀姌将扳指交给澹时寒,低声问:“会不会突然出现暗器之类的?”
澹时寒浅笑,反问:“你怕吗?”
岳秀姌缩缩脖子,胆怯的说:“怕。”
“怕就对了。”澹时寒伸手将扳指扣进凹环里,只听到里面“咔”一声微响。
岳秀姌半趴在男人的背上,伸头盯着那块慢慢移动的金地砖。
金地砖移开后,里面没有密道,也没有所谓的金银珠宝。
“是个铜匣子?”
铜上有斑驳的青锈苔,有一个匣角被腐蚀得缺掉一小块。
澹时寒把双手裹上白棉布,才慢慢将铜匣子取出来。
“放在那里。”岳秀姌指指不远处铺好的白棉布。
澹时寒依言搬着匣子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放下,说:“这东西埋的时间不算短,若再晚几年,估摸铜匣要毁了。”
岳秀姌的双手也裹好白棉布,蹲在铜匣旁边仔细观察,说:“相公,你去取扳指来。”
“等下。”澹时寒脱开一只手,去取来扳指,问:“放在哪里?”
岳秀姌看看铜匣,没有锁却打不开,显然里面暗藏机关。她用白棉布擦拭浮在表面的青锈苔,果然在匣盖中央有一个凹环。
“相公,快,上面。”岳秀姌激动的指指匣盖中央。
澹时寒垂直手,将扳指扣在凹环上。
“咚”一声钝响,匣盖纹丝不动。
岳秀姌懵了,扭头看看澹时寒,“怎么办?”
澹时寒仔细研究,发现匣盖的边缘一处被青绣苔粘连的地方。
“等下。”拿出锋利的匕首,沿着匣盖的缝隙小心翼翼的划开。
果然,匣盖立即应声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印有湿痕的羊皮。
“相公,你真棒。”岳秀姌竖起大拇指赞赏。
澹时寒莞尔,将匕首用白棉布擦拭干净,收回鞘套里。
岳秀姌谨慎的捧出羊皮包裹,有些小激动,又有点紧张,干笑着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好期待啊。”
“小心打开。”澹时寒轻声叮嘱。
岳秀姌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打开羊皮,一层羊皮拆完,还有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整整打开五层羊皮,最终是一叠泛黄的契纸。
“这些是地契,房契,还有……京城的一处宅子?”岳秀姌翻看泛黄的一叠纸,发现房契里竟然有一处靠近皇宫的宅院。
澹时寒拿来看,入眼便是建筑的地理位置,“这是石将军的府宅。”
“不是抄家了吗?契子怎么会在外祖父的手里?”
“也许是柳老太爷赎回来的。”
澹时寒凤眸闪烁欣喜的光,他曾经请方大将军帮助,试图赎回石将军的府宅。可惜那处府宅很早被人买去,连方大将军也寻不到当年的买主。没想到寻觅多年,契子竟然在柳老太爷的手里。
“相公,如果你真的是石将军的孩子,这座府宅就是你的家啊。”岳秀姌仰头望着男人变化丰富的表情,唯有不变的是狭长眸子里的喜悦。
澹时寒点点头,隐忍下心里的激动,将契子送回她的手里,说:“既然契子在你的手里,我也能安心了。”
“现在不仅仅是我的,也是你的。”岳秀姌细心将契子单独收好,又说:“相公,虽然我们不想搬去京城定居,但是可以常常入京小住几日,就当远行啦。”
“当然好。”澹时寒也觉得她的提议不错。此刻心也飞去京城的那座府宅,不知道如今有没有人打理,是不是荒废得杂草丛生,残垣瓦砾。
岳秀姌拉拉他的手站起来,拿着一叠契子晃晃,说:“相公,我粗略看看,这里面有醉花镇的契子,整整一条街都是我的。”
“是啊。你现在比岳家还要富足。”澹时寒捏捏她粉团小脸。这轻易得来的财富不知道她能不能守得住,会不会一夜暴富之后变成另外一个人。
岳秀姌从契子中找到一张,说:“你看看,这是李牛家豆腐铺子的契子,本来我想买下一半的铺子,与李牛合力做生意。这回用契子来入个干股,再加上我的菜谱。哈哈哈,我出铺子和菜谱,他出力气,五五分账。嗯嗯,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豆腐铺子又回到徐老板的手里,李牛又干回老本行。他实在不是经商的人才,险些赔掉豆腐铺子。为此,李大娘吵闹了好几次,怪罪徐老板不肯手把手教导李牛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