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盯着纸条上面的四个字发怔,脑袋里不断搜寻着能写下“别来无恙”的人。
“秀姐,此人定是与你,与澹家是熟人。否则老夫人不会心甘情愿的跟他走。或者……老夫人是被打昏带走的。”卫一说出自己的分析。
岳秀姌点头,“还有呢。”
“此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目标也许是你,也许是澹主子。”卫一猜测的说:“丞相不会绑走老夫人,皇上也不会。”
“少说废话。你先去看看南儿在不在,若在府里直接带来我的院子。”岳秀姌想想,又说:“看守好岳妡妤,别让她出事。”
卫一神色凝重,“秀姐,绑走老夫人的人会不会是王瀚才?”
“他现在正享受美人恩,哪有空闲来管我们。”岳秀姌轻哼,转身去了陶氏住的院子。
也许能透过屋子里的蛛丝马迹,能查出带走陶氏的人的身份。
岳秀姌询问过跟在陶氏身边服侍的小婢女。
澹歆芝出嫁之后,陶氏故意支开小婢去厨院取东西,等小婢女回来后发现陶氏不在屋子里。
小婢女四处寻找都没有见到陶氏的踪影,慌乱之下她跑去岳秀姌住的院子里,恰巧被卫九拦住,一一禀告。
岳秀姌让小婢女守在屋子外面,她独自进到屋里查看。除了陶氏平时最喜欢盘腿坐着小榻,还有澹歆芝绣花时坐的矮床。
从外室到内室,再从东室到西室,正屋到耳房,岳秀姌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块翡翠佩。
岳秀姌冷笑,这摆明是考验她的智商呢。一块刻有“谦”字的玉佩,就能证明绑走陶氏的人是王谦派来的吗?真是可笑。
揣好玉佩,便听到外面传来小包子的喊声。
“娘,你在屋子里面吗?”
“来了。”
岳秀姌走出屋子,看到小包子手里捧着一个成熟的向日葵花盘,免不得好奇,“这是哪里得来的?春天有种向日葵的?”
澹南摇头,说:“这是邻居小虎子家种的,去年收成以后没有剥下来,我想给奶奶摸摸,就请卫一叔买来了。”
“原来如此。”岳秀姌点头,看向卫一,说:“方夫人一家已经回到将军府,我因为岳三小姐的事情走不开。老夫人如今不在家里,大姑子又嫁入丞相府,恐怕要请你亲自送南儿去将军府。”
“是。”卫一颌首。
岳秀姌蹲下来,拉过南儿抱抱,说:“南儿乖,让卫一叔送你去方将府找二姑姑。二姑姑和杨姑奶奶会照顾你的,千万别淘气,要懂事守规矩,还要勤读书习字,知道吗?”
“为什么要去杨姑奶奶家?我不喜欢那个方阿姨。”澹南不情愿的撇撇小嘴,低着头不让岳秀姌看到他泪花闪闪的眼睛。
岳秀姌紧紧抱住他,极小声的说:“南儿,你也长大了,也懂事了。娘现在和你说的话,你心里记住就好,千万别告诉别人。”
“娘。”澹南小脸抵在岳秀姌的肩坎,呜咽的说着:“娘,我要和你在一起。”
“南儿,听娘说。刚刚你奶奶被人绑架,如今不知所踪。你爹又不在家里,所以寻找奶奶要由娘来做。”
岳秀姌轻轻拍顺软软小小的背,“南儿乖,先去二姑姑家,等娘把奶奶寻回来,一定去接你。好不好?”
“娘,我会乖乖的。”澹南揉揉泪眼,学着岳秀姌的样子压低嗓音,“娘,我刚才邻居小虎子的娘说,有人在大姑姑出嫁的时候翻后院墙进来偷东西,那人是个残疾。”
嗯?残疾?
岳秀姌陷入沉思。
小婢女去收拾好小包子的衣服,卫一让卫十三贴身保护小主人。
岳秀姌将小包子正重拜托给卫十三和小婢女照顾,并且亲自写一封书信给杨九娘和澹歆茹,请她们代为照拂。
抱着小包子出了大门口,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南儿依依不舍的抱着岳秀姌哭了一阵,最后还被塞进马车里,走了。
若大的宅院,如今只有她一个主人。突然觉得,澹时寒有点可恶,为什么匆匆来匆匆走,多留一天半日的多好啊。
岳秀姌摇摇头,她家的男人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整日流连在她的床上。不对,没把男人迷得昏头转向,该怪她魅力不够。
低头瞧瞧傲人的柔峰,挺诱人啊!
岳秀姌觉得自己虽然比不上澹歆芝,至少也能一把抓不住。
想着想着,头顶突然罩上一团阴影,她猛然抬头,险些撞到那人的下巴。
“哎哟,澹夫人,你想撞死奴才啊。”连公公捂着下巴,一脸悲催。疼得他眼睛里泛着泪光,五官都皱起来了。
岳秀姌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捂着自己鼻子,呜呜的抱怨:“连公公,你走路不带声音的,难道是鬼不成?”
“胡说。”连公公挥挥拂尘,“是你这丫头想糟心事没听到罢了,怎能又来怪罪于我。”
“好好好,我有罪,我有罪。”岳秀姌哑然失笑,看到连公公手里托着的黄绢圣旨,直接抢过来,问:“皇上的密旨吗?”
“胡闹!”连公公急忙抢回来,说:“澹夫人快进前院,跪接圣旨吧。”
“好好好,我立即摆香案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