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精致的眉眼近在眼前,身如玉山将倾,威压甚重,楚南楠别过脑袋,伸手推拒,“你……太客气了。”
“师尊。”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腰间,外袍不知何时滑落,薄薄中衣下是少年结实的腰腹。
楚南楠如被火烫,飞快缩回手:“你不要这样啊!我不是这种人!”
“师尊——”语气有些无奈。
楚南楠双手捂脸,“你快出去!”
“师尊,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少年跪坐在床榻边缘,身体挡住了大部分光亮,他逆着光,半张脸更显得轮廓分明,像一尊精致的石雕。
楚南楠从指缝里偷瞄他,有短暂的失神,但仅仅只是人类对美丽的事物的向往,绝无半点杂念。
就算她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
“你把衣裳穿好,我们好好谈一谈。”
“这样也可以谈。”
楚南楠稍作让步:“那你把衣裳穿好。”
两个人坐在床边,中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楚南楠紧张揪着衣角,想起书中一段情节。
【浪头将小船高高抛起,致死致愉的巅峰里,寒芒一闪而过。楚南楠闷叫一声,捂住脖颈,惊恐睁大眼睛。】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开口,嘴里就不断涌出鲜血。身上的男人还在粗喘着,三年间,他早已褪去青涩,不知何时长成一把锋锐的剑。这把剑,最终刺穿了她的喉咙。】
【楚南楠没想到,她竟然是在这种时刻,以这种方式死掉。三年教养之恩,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无数次欢爱。自此,你追我逃的游戏终于结束。】
这段话的背景就在这张雕花的拔步床上,老楚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在跟小徒弟嘿咻时。
闭上眼睛,稍微想象了一下画面,她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师尊,你在害怕吗?”他疑惑地转头望过来。
难道我不应该害怕吗?你都给我下毒了……楚南楠侧过身,郁闷揪着白帷帐。
少年没有得到回应,哀伤垂下眼帘,“是徒儿下的毒,前日,徒儿还在浴池边撒了皂荚水。”
楚南楠瞪大眼睛,揪紧了手中布料,就知道他不止是下毒了!这个小黑心肝!
少年继续说道:“但今日,掌门已经找我谈过了,掌门说要教我武道修炼之术,还给了我很多书,徒儿……徒儿不该这样,师尊想要我,喜欢我,是我的荣幸,是师尊救了我的性命。”
他坐近了些,拽着她的衣角,声音闷闷的,少有的带了几分奶气,酥麻着人的耳根:“徒儿的命就是师尊的,师尊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会再反抗了……”
楚南楠脑袋抵在床柱上,轻轻撞了两下。郁闷。
以为经过这两天的事,她不主动,他就不会再靠近,还是低估老楚给孩子留下的心里阴影了。
她慢慢拽回自己的衣角,屁股往边上挪了挪:“既然掌门师兄有心教导你,那很好啊,不如你以后就跟着他吧。我是法修,教不了你什么,跟着师兄,他常在外走动,你也能多学一些。”
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楚南楠忍不住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师尊还是想赶我走。”
小伙子,咱们讲讲道理好伐,“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让你跟着掌门师兄修行,他是道武兼修,很厉害的。你不好好修行,将来如何夺回被贼人抢占的家业,甘心就此拱手送人,一辈子躲躲藏藏吗?”
“徒儿会好好修行的,可徒儿不想离开师尊。”他还未完全张开,腮帮子稍带了点肉,本就长得俊俏,这样哀怨的看着人,楚南楠有点受不了。
她苦口婆心:“这两天,我也认真反思过,你年纪还这么小,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还有更好的未来,人嘛,要向前看,对不对?从前的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谢风遥寸步不让:“徒儿不小了,徒儿十七岁了,寻常人家十七岁已经可以议亲了。再者,做下的事,如何能当作没发生过?”
楚南楠提高音量,使出杀手锏:“那你想怎么样啊?你几次三番想害我,我不敢把你留在身边了。”
少年微微偏头,露出探究的神情,楚南楠挺直腰板,给自己壮势。
“不是师尊先觊觎徒儿身体的吗,徒儿不愿,自保怎么成了害人呢。”
楚南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次扶额,“那我不觊觎了,我不馋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靠近她,将她逼到床头,双臂轻轻揽上她的腰肢:“师尊怎么能这样,污人清白,又不认账,还要赶人走。”
救命啊!折寿啊!楚南楠被他撩得老脸通红,腾地一下站起身:“我不赶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抓住她的手,楚南楠冷不丁就被拽得一个趔趄,跌回床,他脑袋亲昵搁在她肩头:“徒儿不介意,师尊想做什么就做吧。”
楚南楠一脑门官司:“我不做,我……我现在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