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燥热稍稍褪去了些,枝头轻轻的摇着。
程宴平起来后只觉头疼的厉害,连喝了好几杯水,嗓子眼才舒服了些。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没见着赵吼,又去隔壁找,出门的时候还叫上了大黄,等到了隔壁,见鸡棚里只剩下几只母鸡,这才恍然想?起那只爱啄人的大公鸡已经被他们吃了,他还吃了个?鸡腿呢。
赵吼也不在隔壁,没见着人,程宴平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这些日子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赵吼的脸,忽的醒来没见到,心里还怪想?的,失魂落魄的出了门,恰巧碰到先头让他帮着写信的妇人。
妇人跟他打了招呼,又见他从赵吼家出来,便道:“赵猎户在菜地?里浇水呢,他家菜地?里的菜长得可真好,一根杂草都瞧不见。“
程宴平一路找了过去,有相熟的见了他都喊起了程先生。
起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听的多?了便也习惯了。
“醒啦?”
赵吼正在给?菜地?浇水,菜地?离沟渠还有些距离,需得用木桶挑了水来才能浇,男人的臂弯上皆是汗珠,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衣裳的料子原就不好,这一湿透了连里头的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
这些日子程宴平随着赵吼来过好几次菜地?,这些菜他基本都认识了。
搭了架子的细细长长垂下来的是豆角,开紫色花的是茄子,开白花的是青辣椒,开黄花的是黄瓜,那圆圆的坠在绿叶间的是西红柿。
赵吼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计,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走远了些找了处干净的水洗了递给?程宴平。
“你要是嫌不干净,在衣裳上擦一擦再吃。”
西红柿已经熟透了,泛着诱人的色泽,程宴平张嘴就咬了一大口?。
入口?又面又甜,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
他吃的格外的满足,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赵吼站在菜地?里,远处是大片的火烧云,无尽的苍穹下是大片的绿,秧苗长势喜人,近处是男人绝美的笑颜。
他忽然就觉得,美,真美。
在龙门镇的这两年,他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每日就是起居干活,偶尔进山打猎,龙门镇的一切他都感知不到。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柔声问道:“你让我打酒时说?的话作数不?”
程宴平舔了舔唇,红了脸。
“算数,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赵吼走到了他的跟前,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你的意?思是肯嫁给?我了?”
男人的眼神无比的炙热,比日头还要晃眼,程宴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眼神闪躲着不敢去望赵吼的眼睛。
赵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的眼神看?向?自己,追问道:“你若不嫁给?我,我们如何能成?一家人?”
程宴平急中生智,强辩道:“谁说?不能了,你看?你待孙婆婆和花花都很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啊。”
话音刚落,赵吼就松开了他的手。
语气里有了怒意?,“你若不愿嫁我,又何必每晚为我做那样的事?”
程宴平心乱如麻,垂着头,没有作声。
......
晚饭很简单,糖拌西红柿和青椒炒鸡蛋。
吃完晚饭后,赵吼便回了自己家。
身旁少了个?人,程宴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也空空的,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
以至于有一条蛇顺着窗户爬进来他都没发现?。
这头赵吼躺在自己家又硬又小的床上时,翻来覆去的烦躁的厉害,也不知在烦些什么?。
“啊......”
一道尖叫声响起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直接翻过院墙,冲进来程宴平的房间。
只见男人吓的脸色苍白,缩在床角,而大黄却对着角落里狂吠不已。
赵吼见墙角盘着一条蛇,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咬到哪儿了?”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程宴平再也绷不住了,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哭着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今晚不走,这蛇就不会进来了。”
赵吼轻声哄着他,心想?难道他是行走的避蛇草吗?他在,蛇就不敢靠近了?
可怀中之人吓的不轻,他除了自责就没旁的想?法了。
不嫁就不嫁吧,都怪他太心急了。
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等得起,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他总能等到他点头答应的那天的。
“怪我,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程宴平隔着泪眼看?着他。
“真的?”
赵吼点头。
别看?大黄现?在个?头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冲着那蛇又是咬又是抓的。
安抚好程宴平之后,赵吼将蛇给?扔了出去。
好在这是一条水蛇,无毒。
熄了灯之后,程宴平依在赵吼的臂弯里。
心里格外的平静,仿佛只要赵吼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赵吼,我们成?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吼哥:请叫我后勤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