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遥期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老爷子还未说话,季南沉突然走过去,一把握住慕遥期的胳膊,恨恨的瞪着她,“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挨鞭子,你要跟我离婚,嗯?”
“不……”
遥期崩溃的哭出声来,如果说以前她可以毫不迟疑的离婚,可刚才季南沉那样护着她,她在提离婚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无奈?
可又有什么办法?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老爷子打死,她只想立刻找到一种能让老爷子消气的办法。
遥期突然扑进季南沉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呜呜的哭着,“我不想他们打你,我看不下去了。”
季南沉眉头深深皱着,因为,她这样抱着他的腰,恰好就触到了他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伤口。
可他的眼中,却是含着笑的。
季南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越发轻柔,“你这个傻瓜。”
说着,他对遥期道:“既然不忍心看,那你就先回房间吧。我让爷爷消了气,就回去,嗯?”
孙美玲和慕真珍完全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季南沉居然肯为了慕遥期做到这个份儿上,甚至,两人居然还敢在老爷子面前,旁若无人的调着情。
原以为季老爷子会更加震怒,可没想到,老爷子只是深深的看着他们,最后无力的摆了摆手,道:“都散了吧!”
意思很明确,这件事到此为止,他不想再计较了。
总不能真把季南沉打死。
慕遥期死不足惜,可季南沉却是他重点栽培的对象,要是真打出个哪好坏,就得不偿失了。
老爷子一走,孙美玲傻眼儿了,慕真珍更是无比失望。
不是说季老爷子很威严吗?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过慕遥期了?
而这时候,慕真珍感受到来自季南沉那阴冷的视线,她吓得瑟缩了一下。
就算季南沉现在浑身是伤,却依旧挡不住那与身俱来的凌厉气质。
他幽凉阴郁的目光扫了眼慕真珍,转而握着慕遥期的手,一起回了房。
就算是挨了十几鞭子,血沾满了昂贵的西装衬衫,男人依旧是脊背挺直,像一株蕴藏着无穷力量的白杨。
一进房间,慕遥期便向个无头苍蝇似的,拉着他,道:“不对,我们现在应该去医院。”
她自己也挨了一鞭子,可跟季南沉的比起来,她觉得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遥期还带着哭腔,急的乱转,“车钥匙呢?我送你去医院。”
“好了,别忙了。”
季南沉将人拉到怀里,好笑的说道:“这点伤,去什么医院?”
说完,他自顾自的去拿来药箱,对慕遥期道:“我先给你上药。”
他声音很平静,甚至,身上的鞭伤还散发着血腥味,可他却像是没有这回事儿似的。
遥期气急的冲他吼道:“季南沉,你疯了吗?你给我上药?你自己伤成这样,是我给你上药还差不多。”
季南沉却没说话,将她按在床上,掀起了她的衣服。
那白皙如瓷的肌肤一道暗红色的鞭痕足足十几厘米,像是一幅美好的画面被一道划破似的惊心。
遥期挣扎着起来,道:“季南沉,你别管我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万一你感染了,发烧了可怎么办?”
季南沉就这么伸手碰了她的鞭伤一下,遥期疼得差点跳起来。
“你干嘛?”
慕遥期咬了咬牙,道:“很疼!”
季南沉轻笑道:“知道疼还不老实点儿?你是女孩子,皮肤那么细,要是留下道疤,可就不好看了。”
说完,他开始拿酒精给慕遥期消毒,遥期疼得龇牙咧嘴,却又想起自己这点伤跟季南沉比起来又能算什么?
小女人伤心的抽泣着,趴在那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季南沉不忍心见她这么哭,便道:“别只顾着哭,你记住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的。一会儿你就按照这样,帮我擦药。”
他这么一说,慕遥期还真是就止住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很认真的记着他是先用酒精帮她消毒,又给她涂了止疼药,还有抗感染的药。
因为遥期受的伤不重,季南沉很快便帮她处理完了。
季南沉脱下那件被鞭子抽的褴褛的衬衫,露出坚实的脊背,还有那完美肌肤上一道道的血痕。
遥期站在那儿,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她手里拿着酒精棉球,却一直颤抖着手,无所适从。
季南沉见她半天没有动作,转过身,将人拉到了面前。
大概是知道她下不去手,男人无奈而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本事?就有跟我唱反调,跟我耍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