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又饮了盏茶,弘历还有些事要处理,便没再耽搁,就此告辞。
弘昼突然觉得在这朴素简陋的小院子中待着也挺自在,他不舍离开,怎奈四哥要走,苏鸣又不待见他,他没理由留下,只得随兄长一起走。
出胡同的路上,弘昼悠哉悠哉的踱着步,满面春风,心情颇佳,
“四哥,你也听到了吧!方才苏嘉说云禾有王妃命,将来皇阿玛应该会给我封个王爵,看来她注定是我的人呐!”
先不提那算命的是真是假,单就这一句,弘历就不能认同,“说得好似我不能封王似的。”
摇了摇手指,弘昼微偏头,认真的与兄长掰扯道:“我的目标就是一个王位,但四哥你不同,你的目标应该是皇位。于你而言,江山更重要,你还是把美人让给我吧!”
这是弘历说了便能算的吗?“她是个人,不是物品,没有相让一说,但看她钟意于谁。”
细品了好一会儿,弘昼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争抢苏姑娘?哎---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弘历没想过跟老五争抢什么,他做这一切皆是顺势而为,对于苏云禾,他仅限于欣赏,并无占有之心,
“兴许她早有心上人,你尚未确定她的心思,只在这儿瞎琢磨,意义何在?”
“原本我是打算先借着让她做绣品的由头来找她,再循序渐进的与她多多相处,赢得她的芳心,没想到四哥你先我一步,当真失策。”现如今弘昼的计划已被打乱,做绣品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他还有什么理由来找她呢?
从他表态到现在,已经过去五日,他今儿个才来,怪得了谁?“腿长在你身上,我可没拦着你。”
“最近我祖父过生辰,我总得帮着打点张罗不是?这不才忙完嘛!”但凡早两日去找苏云禾,她也就没有拒绝的借口,一想到这一点,弘昼便暗自懊悔。
不过老四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些启发,他也觉得应该想法子探清苏云禾的心思……
且说晌午那会儿,苏嘉心情好,喝高了,弘历看他有些醉态,便准他在家休息,午后不必再去当值。苏嘉在家睡了一个半时辰,现下酒劲儿才醒,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拆礼盒。
原本苏鸣不想收五爷的礼,但他收了四爷的,若把五爷的退回去,似乎不太妥当。最终他把五爷的也留下了,却没有去拆。
云禾收拾完之后困得厉害,便也去午歇了,并未管那些礼盒。
后来的她是被堂中的惊呼声吵醒的,苏嘉每拆一样便惊叹连连,动静太大,吵醒了她的美梦。
打着哈欠,云禾不情不愿的穿衣起身,努着嘴开门轻嗤道:“瞧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就不能学学大哥,波澜不惊。”
方才那会子,苏鸣的确是无甚波澜,只因苏嘉先拆的是五爷送来的礼:
产自龙泉的梅子青香炉,粉彩描金的蝶戏花茶具一套,葫芦祥云灵芝鼻烟壶……这些皆是名贵之物,但摆在他们这屋里终究有些不合时宜。加之他对五爷印象不佳,便对他送来的宝器无甚兴致。
可四爷送的就不一样了,当中有一件竹雕笔筒,竹子本身并非贵重之物,但此物的精妙之处在于笔筒上刻着的那副仕女图,人物景致皆采用镂空透雕的技法,以此展现繁复的层次感。
手持笔筒的苏鸣仔细欣赏着,瞄见竹筒底部刻着的“三松”二字,苏鸣眸光一震,惊喜笑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