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将目光挪开。
“我想你需要休息。”他说。
蝙蝠洞内顿时陷入死寂。
茱莉亚怀疑地看着布鲁斯。这很荒谬，有点好笑；布鲁斯是谁，哪里来的木又力对她说这句话。他们最多就是前男女朋友。
“我说你需要休息。”布鲁斯冷淡极了。面无表情，将眼神转回茱莉亚面容上。“直到小托马斯．韦恩的事结束前，你不该继续出现在公众面前。并且，我不想在夜巡时看见你。”
茱莉亚忍不住看了眼杰森跟提姆，甚至达米安，他们都是一脸震惊。
“我不认为你有木又力命令我。”茱莉亚昂起脸。
布鲁斯眉头飞快一抽。
“你没有在保护哥谭。”布鲁斯只这么说，不再给茱莉亚任何一个眼神，朝杰森跟提姆一偏头，带着两个毕业的罗宾、快速离开蝙蝠洞。
那天晚上，在茱莉亚气得飞雷神冲出哥谭前，达米安是逮住她、说了好几句话的。
难以想象吧？有天像达米安这样的恶魔崽子，居然也开始安慰人。或者该说，本来茱莉亚以为渡鸦才有这等待遇；听说渡鸦是达米安的女友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坐过冷板凳的，对吧。”达米安挡住她的路，劈头就说这句话，眼神介于审视跟不安之间。
“拜托你别像布朗那样愚蠢。她被父亲说了两句，就自己冲出去、想证明实力，最后差点把自己搞死。毫无意义可言。”
茱莉亚忍不住抬高眉毛。
“别提这事。”茱莉亚深深吸气。她说这话是因为、她知道史蒂芬妮很讨厌别人提起这段过去，虽然真要有人提了，史蒂芬妮也不会大发脾气。
达米安没管茱莉亚的回应。他严肃地堵住茱莉亚前进的路。尽管这根本没用，就算达米安把她整个人给熊抱了，都不能阻止茱莉亚用飞雷神。
“别犯蠢。”达米安冷着脸。
“我没有。”茱莉亚抿起嘴唇。
“实际上，布鲁斯说得对。我没有在保护哥谭。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保护的从来不是哥谭。”茱莉亚说着，闭了闭双眼并深呼吸。“从杰森那时候开始就是。”
──她保护的不是哥谭。她保护的是他们。
所以说，理念冲突了，对吧。
这不是蝙蝠侠想要的；这更不是蝙蝠侠需要的。
“你没有做错。”达米安皱起眉，“别管他。”
这倒是把茱莉亚给逗乐了。不搭理大人的命令，这可真够达米安。
“我只是回一趟日本。”茱莉亚看着达米安，语气变得柔和。“我承认我还是挺生气的，布鲁斯那样说很伤我的心。但现在哥谭媒体都追着我，飞车追逐随时可能再度上演。既然布鲁斯说他有方法解决，那就交给他。”
达米安紧紧盯着茱莉亚，目光中仍然有着审视，跟质疑。
“你要是干任何愚蠢的事，”达米安最后说，“我会揍你，知道的吧。”
茱莉亚抱了下达米安。不顾对方挣扎。在达米安看不到的时候，迅速藏起小小的笑容。
“我会回来。”她承诺。接着用飞雷神离开哥谭。
有件事情，茱莉亚想到了；而她相信布鲁斯没有。
或者说布鲁斯想到了也没办法干嘛。事关千手一族最高机密，布鲁斯之前每次都被她姑姑揍出去，她们千手本家大宅、里面全部都是忍界高手，布鲁斯要敢潜进去，那是找抽。
是，茱莉亚她父母是ＦＢＩ。她父母还是初任罗宾兼……随便什么。但在这些之前，她父母是千手家的人。
这么多年，她父母在哥谭做事。难道真的会一点资料不留，一点讯息不透漏给本家吗？不可能。
茱莉亚得回日本。因为她得回千手本家，去翻陈年资料。猫头鹰法庭这么大个事，哪怕是一些简单的家书，这都可能帮上她。
她就是受不了了。受不了哥谭的乌烟瘴气。布鲁斯的担忧很正确，她为了保护他们、可以放弃保护哥谭。也许她真的会这么做。也许她不会？这谁知道呢。
总之，她要解决这个见鬼的猫头鹰集团。
跟复仇无关；她父母为了这个集团牺牲，她不要看见更多人继续牺牲。要是这里没人能果断地做决定，那就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