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柳黛便被王爷从被窝里拉起来,让她随着一道去军营。
军营可是军事要地,柳黛不明白王爷干嘛非得带上她,但她就是个小书童,哪里有资格问那么多。
其余将领看见益王带了这么一个瘦小的书童进营帐,脸色都不太好。
但这几日下来,众将领也知晓益王的能耐,要想打赢这仗,没有益王是不可能的。
因此只是面上不悦,但却没说什么。
“王爷,拓达的军队分成了三小股,一股正向敦兰城西南向进发,一股绕到敦兰城右方,只剩下两万兵马还在淮荆河对岸的大营中。”
柳黛听着他们在商议军事,这些东西她不太懂,以前爹爹......那个人叫她看过军书,但她觉得无用,便从来没用心看过。
因而行军打仗这事,她是一窍不通。
“拓达人在大帐中么?”
被问话的是新被调任来的镇边大将军,叫张祜泉,不算是皇上那一派,因此对益王倒还算客气,“探子来报,拓达已好几日未出营帐,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益王看着沙盘,敦兰城地势低洼,附近又没有山峦,四周皆是些小沙丘,倘若真被嗤勒族从三处攻来,敦兰城就成了瓮中之鳖。
神色凝重起来,敦兰城中只有两万兵力,虽说城墙坚固,能抵抗一阵,但比起嗤勒族的五万精兵,实在是有些不成气候。
最近的关卡调兵过来,少说也要五日,再加上驻守在那儿的是誉王以前的老部下,恐怕在路上会借故拖延时间。
想等援兵过来,怕是不可能了。
在这之前,他已经派兵在敦兰城四处设下了埋伏,也能够拖延一阵。
“城中粮草,还能撑多少时日?”
“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下一批粮草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若是在这期间粮草出了问题,那便不战而败。
现下虽已封城,但是难保早就潜入了嗤勒族的奸细,他们需得小心再小心。
“今夜,派一小支队伍,去刺探敌方营帐,打探清楚,到底是谁在坐镇,拓达又在何处。”
交代完,一回头,就瞧见那瘦小的家伙,撑着脑袋在角落的椅子上睡着了。
此时营帐内没了旁人,益王走到柳黛跟前,“不是刚醒么?”
柳黛不过是眯着眼,睡得不沉,被益王这么一问,立马醒了。
“王爷,方才听你们说,拓达?”
“怎么了?”
“拓达这人,我倒是有所耳闻,是嗤勒族出了名的战将,被嗤勒族尊为战神。”
“恩。”
对于这些虚名,益王向来是不放在心上,只是瞧见柳黛一副觉得好似那人很了不起的模样,心里有些吃味,“还不是要做本王的手下败将。”
“王爷这般有胜算?”
“自然。”
胜券在握的样子,倒让柳黛放下心来,她之所以提及拓达的盛名,就是怕王爷小瞧了这人,但既然王爷说有把握,那就无需担心了。
之后的几日,城中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宵禁的时辰往前移了不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更是少了许多,显得极其冷清。
城里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就连柳黛也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担心漠南一个人待着会有些害怕,所以柳黛就将漠南也一同带到了营帐中,不过不是王爷他们商议要事的军帐。
“苏童哥哥,是要打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