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柳黛才惊觉自己竟这般愚蠢,他们的矛头竟然从一开始就对着她!
她竟然直到身陷囹圄才幡然醒悟,要攻克益王自然不易,可若是让她坐实了通敌卖国之罪,再连累到益王身上,又有何难?
她怎会这般粗心大意,明知道等着他们的是豺狼虎豹,陷阱重重,自己竟然连提防的心思都没有。
“你可还有何要说的?”
知县大人见柳黛一脸悲戚,料定她无话可说。
但只是片刻的悲凉,柳黛知道这罪名无论如何都不能扣在她头上。
“大人既然说此人被我买通,想要放跑拓达,可否容许草民问此人几句?”
知县大人看了一眼一旁的张祜泉将军,见将军没有阻拦的意思,“你还有何要问的?”
柳黛望向漠南,先前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会拉着她的手闹着要出府玩的小孩子,如今一双眼里竟掺杂了太多柳黛看不懂的东西。
“你是嗤勒人?”
也许是想要柳黛死个明白,漠南开口应是。
“你何时被我买通?”
“就是那日在街上,你将我从店老板手里救回那日。”
“那时,我怎知拓达会被掳?”
“你原本与我计划,并非是要放跑拓达,而是要我去行刺张祜泉将军,后来见拓达被绑,才改了主意。”
一番谎话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柳黛心中好笑,“我为何会将此等大事,交予你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你被关入大牢,如何放跑拓达?”
漠南被问急了,“难道你现在还想狡辩不成?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说一旦事成,便放我回嗤勒。”
“好,我不狡辩,我只问你,我做此事,为了什么?”
“所谓名正言顺,敢问知县大人,张将军,我放跑了拓达,有何好处?”
虽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此罪要安在她头上,仅凭一个漠南,难道不是太草率了么!
“啪!”
被柳黛那带着怒火的眸子一盯,本就心虚的知县大人赶忙拍了下惊堂木,才不至于让柳黛牵着他们鼻子走。
“你一个嫌烦,还敢在这儿口出狂言!来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他们越慌,柳黛便越沉得住气,这事不用推敲都错漏百出,她只要扛到王爷赶回来不认罪,他们便拿王爷没有办法。
二十大板打在柳黛身上,是要将她全身骨头都要打碎般的疼痛,要不是这些天她闲来无事,还锻炼了身子,这二十大板打下来,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