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循循善诱:“您想要得到真正的永恒吗?”
虚弱的神祇睁开眼:“滚。”
祂清楚该怎么装饰自己的目的:“您明明非常清楚,就像昼夜更迭,潮汐变化,存在的尽头是消亡,都是必然的规律。您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但只要您与我在一同化为永恒,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依旧属于您。”
“昼夜潮汐,生死轮转,”神祇说,“关你屁事。”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还记得我的挚友与我的宿敌是为了什么付出一切。”他说,“我做错了事,我的孩子们都做错了事,但又怎样,我留下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种恶心玩意的。”
奄奄一息的神祇降下震怒的制裁,击碎了祂的躯壳。
祂断尾逃生,离开那座污浊的祭坛时依旧对神祇的愤怒感到疑惑。
最近的一次,祂遇见瑞格瑟王国的第十一王储。那是个国王与□□生下的孩子,在花街长到六岁才被带回王宫,但事实上没有多少人认为他真的是王室血脉。
这个王储被关在马棚里,饥寒交迫,无人应答,马棚外不远,马夫与使女正在高声笑谈。他的内心浸透怨恨的诅咒:“这样恶心的世界毁灭算了。”
祂说:那就来吧。
祂在王储耳边絮絮低语:蛊惑人心、借刀杀人、铲除异己,步步为营。
从饱受欺凌的小杂种,到备受拥护的摄政王储,祂握着王储的灵魂,循序渐进地侵蚀着种种,从王宫,到王城。
在彻底侵蚀花都的那一天,祂吃掉了王储的灵魂。
真奇怪啊。
哪怕经受了那么多恶意,哪怕对世界有着那么深沉的恶意。那个王储在最后的情绪也与祂曾经经历过无数人一样。
那是懊悔与歉疚。
无所谓。祂想。
反正祂现在已经得到这个国家,以此为媒介,可以试着吞掉一些更大的东西……
——
“砰”!
枪声骤响。
苏茜拔出自己的魔导铳,一口气打完七发子弹,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那张属于王储的脸本就已经四分五裂,此时已经彻底稀烂,可它居然还在动,摆出一个似乎是笑的表情。
“草,这什么鬼。”苏茜骂了一句,动作一点不慢,迅速换掉空匣,拽着拉斐尔的手转身就跑。
那具躯壳簌簌粉碎,隐藏在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什么奇谲怪诞的怪物啊,人类、精灵、矮人,野兽、恶魔、亡灵,各种元素杂糅混合在一起,祂已经吃掉了那么多东西,依旧什么都不是。
巨大的阴影翻涌着,俯瞰大地。
这座城市里,那些建筑、装饰、以及人体全都悉悉索索地化为灰白尘埃,层层重重阴影自尘埃中生出,肆意蔓延。
整个城市,只剩下一个地方是亮着的。
光明神殿前的传送阵——即使早已远去,但神明的力量仍护佑着他的子民。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也有说出光明神冕下英明神武的一天。”多萝西踏在一段残垣上,将一个倒霉旅人塞进传送阵内,一面朝苏茜与拉斐尔大喊,“快一点——淦,你们究竟带了个什么鬼玩意回来!”
“就是你看到的——”苏茜喘了口气,丢出永夜峡谷的信物,扔掉过热报废的魔导铳,“好消息是,罪魁祸首找到了,坏消息是,罪魁祸首找到了。”
多萝西:“这他妈是什么妖魔鬼怪!”
拉斐尔的脚步一收,反手将苏茜往多萝西怀里一推:“你们先回去。”
苏茜:!
告死天使持剑而立,繁星在凛然剑尖闪耀:“我留下,得把祂拦在这里。”
“草,”苏茜第一次朝拉斐尔爆了粗:“你究竟在说什么梦话——”
“这本就是我之前的疏漏,”拉斐尔说,“放心,我本就为此而生。”
苏茜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传送阵忽然剧烈震颤起来,信物化为流光,融入灿金色的纹路当中。
“还、有、我——”
熟悉的声音响彻耳际,漆黑的骨龙从传送阵中探出身躯,他张开双翼,一跃而起,张口咬住一团晦暗的阴影:“我可是繁星环域最厉害的龙,别想再甩下我!”
奥莉薇娅紧随其后,灰精灵执政官没有拿她的文件夹,长发高高束起,手持刺剑:“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领主大人,我都愿为繁星而战,哪怕魂飞魄散。”
静默的黑骑士军团整装待发,漆黑的甲胄下,魂火熊熊燃烧。宝石越众而出,发出一声长长的咆哮,扑向战场。
“哈——”叹息女妖露出一个狰狞美艳的笑容,她放声大笑,“既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畏惧再死一次。”
拯救世界失败怎么办?
那就再救一次啊,这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苏茜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她不想劝,只转手从仓库中拽出长铳。她抬头与拉斐尔对视,神色轻松极了:“我觉得温妮说得没错,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害怕再死一次。”
“咔哒”一声,推弹上膛。
多萝西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传送阵上,见状又收了回来。
“亡灵救世?哈?哪怕最荒诞蹩脚的小说都不会这么写。”她嗤笑着抽出自己的法杖,高声吟咏,无数亡骸自阴影覆盖的土地中伸出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喝傻了,脑子更不好使了,明天睡醒了再看有啥bug叭。
论被切得只剩下一小片和被撕掉翅膀,到底该算谁更惨呢(×
以及事实上,关于那些阴谋算计,明争暗斗的内容我都是能回避就回避,毕竟主角没看到。
但根本原因是:智商不够。
写的勾心斗角狗都不信。
要是涉及生死存亡的明枪暗箭是这种小学生掐架水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还是毁掉算了(×
总之我反刍了一遍逻辑线,感觉是顺的。
给狗基友吐了一遍梗,它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如果写出来还是不对劲,那就是我的脑子和笔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