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挑选着明日要给古千凝的宝物,默默听着嬷嬷的回话,怒道:“大言不惭,就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东西,皇上居然会喜欢她?幸好她没生下皇子,要不然哀家的皇孙定是没法要了,明日将皇上请来,弘儿可再不能交由这个蠢货代为教育。”
第二日,太后人未到倾颜楼,可要给古千凝的礼却并未落下。
嬷嬷离开时,古千凝将人拦住,道:“今日太后怎么没来?”
“太后与皇上有事相商,稍晚些再过来。”
古千凝目送着送礼的嬷嬷离去,偏头对春夏说道:“瞧好了吧,这后宫要变天了。”
半个时辰后,在倾颜楼里等着看戏的古千凝,真真切切的炸了,险些又要动了胎气。
“你确定皇上说的把大皇子送我这儿来?”
秋冬:“千真万确,刘公公已经带着圣旨朝倾颜楼来了……”
“乒乒乓乓赶紧的把大门给我栓上,天王老子到了都不准开。”
古千凝气得肝疼,这南耀的后宫还有没有规矩了,连未来的储君都能随随便便扔个人教化,实在荒唐。
刘公公带着圣旨到了倾颜楼,诚如皇上所料,这门果然是关着的。
按照屋里那位的脾性,照面是打不着了,那就隔门宣旨吧。
圣旨的开头无非是对古千凝一通天花乱坠的褒奖,大抵是说她大智若愚颇有师德,若是大皇子跟了她,日后定成大器。
嘿,这教书育人的事都没有门槛了么?这可是储君啊。
古千凝门未开,却是中气十足的朗声拒绝,“刘公公且回吧,教导大皇子的事,恕难从命。”
刘公公:“哈?姑娘你说的什么,老奴听不清?”
古千凝白眼一翻,好一招“装聋作哑”。
罢了,她不开门就成,没接总是不算的吧。
古千凝这厢还在洋洋得意,便瞧见有一通体发黄的物件从门外飞了进来,咻咻咻,落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屋外头尘土飞扬。
春夏上前一步捡起黄色物件攥在手里止不住的抖,连声音也是抖的,“姑娘,是,是圣旨。”
古千凝不自觉的啪啪啪来了一段拖拉机般的掌声,连圣旨都是抛的,谁见了不夸一声牛。
牛归牛,这苦差事她可不领。
莫湮寒闻风赶来时,四个奴才泪流满面,酸的。
“别喝了,宫里头的橙子都给你摘光了。”
古千凝面前摆了一溜的杯子,里头的橙汁都是手榨的,四个奴才挤得手都在抖,眼睛也在抖,谁瞧了不说一个“惨”?
“姑娘,六王爷来访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奴才们先退下了。”
春夏领着其余三人给莫湮寒问了安,也不待古千凝吱会一声,溜得无影无踪。
古千凝太憋屈了,又因怀着孕情绪较往日敏感,这会儿就跟倒豆子似的,絮絮叨叨一大段,大抵意思你们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想拿姑奶奶当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莫湮寒的表情精彩纷呈,若是古千凝不太沉迷于悲伤之中,一定能看清这人脸上印着九个大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古千凝觉着莫湮寒得给自己出头,就是不出头也不能由着皇上,太后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