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莫湮寒确实表了态,就是不怎么如她的意,“宫中事多,要不,还是出宫吧,毕竟你这肚子越来越大,又得了太后的宠爱,难免教人误会。”
太后的宠爱也是莫湮寒的杰作,他不过是到慈宁宫对太后说了一句话,“倾颜楼那位姓古,自凝儿的棺木中苏醒。”
话至此便没了,可这不清不楚的一句却是给人无限遐思。太后忆起此女入宫后的种种,此女的为人处事,当下便有了考量。
古千凝平白被堵了一嘴,气得连话都不愿再说,巴巴的希望肚里的孩儿来个早产,她能身轻如燕的抱着小娃就一个八百米冲刺,可事与愿违,她不能。
她吃得酸了胃难受,又被气堵着了,时隔一个月她又哗啦啦啦的吐了一回,直吐得双目通红,泪眼汪汪。
莫湮寒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满目担忧,“好些了吗?”
古千凝拿起边上的水杯漱了漱口后,深吸一口气,言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一点都不好,我这会胃也疼,头也疼,五脏六腑难受得不行,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个倒霉玩意儿,把自己害得这么惨。”
倒霉玩意儿莫湮寒只觉得心口中了一剑,不偏不倚的,古千凝这通牢骚发泄了许久,直到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了这才被莫湮寒扶回了床倒头就睡。
直到这人打起了小呼噜,他才敢将手轻轻置于这人肚皮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孩儿乖,莫要折腾你娘,为父很快就能接你娘亲回家。”
肚子里的小玩意儿似乎听懂了,轻轻踹了一脚,莫湮寒感受着手底下的跳动,眼眶湿润。
大皇子病了,在要搬入倾颜楼的前一夜染了风寒。
古千凝去惜柔宫看时,萧贵人正在里头发火,把伺候大皇子的宫女嬷嬷骂了个遍,正要侍卫拖她们下去挨板子。
古千凝来得及时帮着求了情,免了一顿打。
萧贵人:“妹妹是来接弘儿的吧?可惜弘儿昨夜着了凉,正病着呢,想来入住倾颜楼一事得暂缓几日。
毕竟妹妹现在身子矜贵,若是不小心被传染了,怕是对自身与胎儿都不好。姐姐已请示过皇上,待弘儿病愈再去倾颜楼。”
古千凝去内殿里看了大皇子,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面色却异常通红,确实是病了。
如今她有孕在身也不敢同大皇子久待,看了一小会儿便出了内殿,到了厅堂与萧贵人闲话了两句。
春夏突然见着了桌上的那盘梅花香饼,诧异道:“怎的此处也有梅花香饼?不是说唯有姑娘一人独有?”
古千凝寒着一张脸,斥道:“放肆,主子说话哪有奴才吱声的份,你是真当本姑娘不会罚你么?”
萧贵人压根没听清春夏所言,见着古千凝突然发火,又看她宫中婢女盯着自己桌上的梅花香饼,会错了意,“妹妹莫弃,春夏若是喜欢这梅花香饼便拿两块去尝尝,不打紧的。”
还不待古千凝说话,春夏便摇了摇头开口拒绝,“多谢萧贵人美意,这梅花香饼我们倾颜楼也有,只是送梅花香饼的人说此饼做工精细,她做出一盘不容易,仅……”
古千凝心急的打断,好似要为什么人遮掩,“混账东西,谁叫你说话了,还不掌嘴。”
古千凝突然同自家婢女发火,这惜柔宫自然是待不下去了,而萧贵人心中有事也无心同她周旋,两人客气了两句便散了。
古千凝出惜柔宫时,天空乌云密布,怕是有一场暴雨要来。
春夏忙扶着古千凝上了轿,行色匆匆的回了倾颜楼又将门窗紧闭。
果然,没一会儿屋外就狂风大作,风吹得窗子砰砰砰作响,好似要毁了所有的东西。
秋冬:“幸好姑娘回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怕是得被这股妖风,吹得东倒西歪。”
古千凝不以为然,“大风大雨的多好,洗去这皇宫里的冷情,也阻了一纵纷纷扰扰。”
秋冬不敢吱声,眼神在空中与春夏交会,问她是不是姑娘探病受委屈了?
春夏心道:让人受委屈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