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樊峰上,除了继续当她的“深闺大小姐”努力修炼之外,有了第一次挑战,宫茉月跟华容老祖接下来就是一天一小战,三天一大战。
就这么战了又败,败了再战!
一开始还好,慢慢地被弄烦了的华容老祖下手便是越来越狠,宫茉月每次战败之后,在床上躺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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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作死地跟华容老祖斗下去,自己的最后一道禁制还没有突破,人家老祖卡了许久的修炼瓶颈却是松动了。
再次把宫茉月打趴之后,人家挥了挥衣袖就去闭死关冲击灵虚巅峰的瓶颈了。
宫茉月虽然因为整日被压迫而讨厌华容老祖讨厌得很,但是也不会缺德到在人家闭关的时候去“趁人之危”。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种行为她也是不齿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华容老祖闭关前跟她的最后一战把她的一条腿给打折了,大腿还被他的音攻掀了一大块皮肉。
身上也受了内伤,可见这次华容老祖下了多重的手。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宫茉月自己给自己用了不少稀罕的灵丹妙药,这次肉身伤成这样,她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几天才能把肉和骨头都给养好的。
宫茉月该庆幸身为修真者的自己不用像凡人那样吃喝拉撒的,她才能这么一直躺下去。
躺在金樊峰偏殿的大床上,一动都动不了的宫茉月默默地抬眼看着雕花的床顶,身边的红色幔帐被一股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缝里吹进来的清风拂着微微翻滚着红浪。
刚刚醒过来,在内视了自己体内的情况之后,躺在床上的宫茉月又往自己的嘴里塞了颗大还丹。
因为受了内伤,调息受阻,所以也只能等着慢慢恢复一些再行调息。
只是,在大殿前被打残的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下榻的偏殿的?
自己爬回来的?
不不不,宫茉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脑海中并没有这么狼狈凄惨,不堪回首的回忆。
好像意识不清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人抱起了她,怕不就是对方把她送回来的。
只是会有什么人这么好心,还帮她接了骨。
金樊峰的常驻民就三位,大的揍完她灵光乍现,一脸顿有所悟,转身就飞出好几里之外,不知道躲去这青鸾诸峰里哪个隐秘的犄角旮沓里闭死关去了。
会是小的那个吗?
要知道那个可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关键还很嫌弃她,真有那么好心帮她?
可能就因为小的那个长了一张“浅芜脸”,跟浅芜有过节在先的宫茉月不太相信羽真会是个好人。
也不太可能是隔壁峻祁峰偶尔会来串门的丰霄老祖。
人家现在摄于她整日跟华容老祖斗法斗得山崩地裂,天地变色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老窝给挪出旁边的峻祁峰,免得离得太近,哪天自己的峰头被宫茉月一剑削平了,“前车”可借鉴四座副峰外围,被削秃的几座小峰。
那几座小峰还只是被宫茉月的剑意波及到了一点点,就变成了一座座秃峰。
丰霄老祖现在每天就想着,布阵,疯狂地在他的峰头布下各种各样的高阶防御阵,然后就是每天考虑,要不要挪窝呢,还是要不要挪窝。
可惜没有第三座主峰给他挪,辈分太大又不想屈居于人家副峰。
所以指望他在这个时期再来金樊峰串门,顺便好心地帮她一把?
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不趁她昏迷的时候,在她脖子上抹一道,为天天被祸害的逍遥宗除害就已经很好了。
任凭宫茉月再聪明,光靠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会是谁救了她。
不由得好一阵烦躁,她最讨厌的就是沾染这样的因果,还不知道是沾了谁的因果,该找谁还“人情”。
真真是逼死强迫症。
好在对方也没让她烦躁多久。
等什么事都干不成的她,又在床上睡了一觉,就听到有人推开偏殿的门,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不徐不慢地走了进来。
宫茉月第一时间放出了神识,怎奈那神识放出去,就跟泥牛入海一样,惊得她一身冷汗。
并不是她神识出问题了,而是成功放出去的神识却完全探知不到对方的存在,这才是最恐怖的。
明明那人正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透过红纱都能看到那人的轮廓了,就是像华容老祖那样修为比她高的,也做不到在她面前完全地隐藏气息。
所以来人的修为要么比华容老祖还高,要么就是使用了什么特殊的功法完全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躺在床上的宫茉月还是下意识地唤出了封尘剑,握在右手上。
至于说能不能用躲进空间来逃命这种不靠谱的选择,宫茉月根本不做考虑。
高阶修士大多都已经领略了一丝空间法则,如果真要杀她,把她从自己的空间里拽出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就跟当初她把董夏雪拽出空间一样毫不费劲。
所以“躲空间”这条保命方法有没有效,那完全是要看对手的。
不过几个弹指之间,完全处于警惕状态的宫茉月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在来人走到床边,掀开面前的纱帐的一瞬间。
宫茉月死盯着对方的所有微小的动作,准备在那一刹那作出是攻击还是防守,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判断。
好在之后,最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上还端着一个看起来就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琉璃碗。
紧接着,那人空出另一只手把纱帐挂到了床边,露出了浅芜那张媚极艳极的脸,除了少了额间的梅花细钿。
这是两人唯一的区别。
“做什么惊了一身冷汗,以为我要害你?”
跟往日一样,羽真看到宫茉月时,那张不知该摆什么表情的脸便极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要严肃严肃不起来,要嫌弃又表现得有点浮夸了。
“......”宫茉月不语。
羽真虽然天赋极佳,但是毕竟跟着华容老祖也不过三年,如今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结丹初期,当然,这速度对比起绿姚仙子,也算得上逆天了。
如果真是一个结丹初期的小修士,宫茉月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怕就怕在对方根本就不是!不然她的神识为什么会感觉不到他。
可是即使怀疑他就是浅芜,宫茉月也不可能当面揭穿。
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修为比华容老祖不知道还要高出多少的浅芜,动动手指都能捏死她。
所以宫茉月根本不可能蠢到在这空档开口跟对方说,“其实你就是浅芜吧。”
准保说完就被那妖修抹脖子了。
“你们这些剑修都是这样死脑筋,连习惯都一样,睡个觉,都要把剑拽在手里。”
羽真将手上不知道装了什么黑乎乎的液体的琉璃碗往床头的柜台上一搁,还一边自来熟地吐槽起来。
完事又俯身来一把将宫茉月拽在手中的封尘剑用了巧劲儿给夺走了。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偏偏宫茉月还摄于对方可能是浅芜不敢跟他直接动手。
只能干瞪眼,以极其憋屈的躺尸状道,“喂!你拿我剑干什么!”
“着什么急,区区一把法宝品阶的灵剑而已,还不是你的本命法宝。”
羽真拿着封尘剑漆黑的剑鞘,将它一把拔了出来,晃了两手之后,又把剑唰的一下插了回去。
“你不是冰雷双系的变异灵根吗?怎么就拿一把冰系的剑。”
看着自己最经常使用的武器被对方这么轻佻地对待,宫茉月觉得好气啊!
这人绝对是来伺机拿她寻开心的。
所以她一点都不想对他的话一一作出解答。
“关你什么事!”
才不会告诉他,她还有一把雷属性的开云剑,跟封尘剑是双生剑。
两把剑据说是由一块同时蕴含了雷属性和冰属性灵力,十分稀罕的天外矿石锻造而成,只有两把剑合为一把,才是她的本命法宝,便是那让南凰大陆的剑修们都嫉妒的,连无形无质之物都能斩断的开云封尘。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羽真说着,居然把他手中的封尘剑给变没了,很明显是放进了自己的空间去了。
感觉到封尘剑跟自己的联系在那一瞬间彻底断了,宫茉月瞬间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刚刚还在心里嘚瑟她的两把剑有多举世无双,现在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捶地大哭了,开云少了封尘,两把就都是法宝而已。
没了其中一把,开云封尘就算废了。
“你把我剑弄哪去了,还给我!”
只是放进普通的储物空间里的话,不可能连剑上跟她的联系都断了。
宫茉月这会儿是淡定不了了,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身来,却又被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
“只是暂时帮你保管而已,等你哪天对我这个救命恩人的态度让我觉得满意时,就把它还给你。”
羽真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就像他有面部表情表现障碍一样。
又一用力把宫茉月按得在床上动弹不得,警告道,“别乱动,我可不想再给你接一次骨。”
丫的!这个时间点的归元界怎么到处都是她宫茉月的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