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王京城,我们一路向南,汇合了火枪队和管理马匹的特战队员,一起全速向南疾驰。
一路上,九鬼政孝却有些闷闷不乐,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开口向训。
九鬼政孝先是陈欧,而后才向我说出了缘由:“那名女子,我是说替我们进去行刺柴田胜忠的金安顺,我答应过她,要将她节烈的事情告诉她的家人。”
我嗯了一声,问道:“她住在哪儿?”
九鬼政孝眼睛里透出一丝不忍:“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她告诉我,她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金家村。”
说完他想了想,又开口道:“先生,我想申请脱队,去一趟金安顺的家里,告诉她的父母实情。”
我微笑道:“为什么要脱队呢?一定去说不就好了?这并不是i一个人的事情。”
九鬼政孝摇头道:“感谢您能理解,但是金安顺去行刺柴田胜忠,无论成败,他们都将赶来她的家乡,寻找是否有作乱的同党。所以此去并不安全,我想......我一个人去,万一情况不对,也好隐藏躲避,总好过大家一起承担危险!”
“这是胡闹!”我笑了笑:“任务是我派你去的,没有理由让你自己去冒风险。走吧!咱们快去快回!”
九鬼政孝还想说什么,我一挥手道:“这是命令!快走,带路!”
九鬼政孝眼睛一红,用力咬了咬嘴唇,随即一震缰绳,马鞭在马儿的后股上一抽,大喝数声:“驾!驾!驾!”
马儿吃痛,立即全速向前冲去。我见此状,明白他是害怕大家一起受连累,想要尽快赶路。于是我也奋起马速,全力追赶,后面的队伍见状也立即跟上,掀起一路高昂的尘土。
马儿飞快,在鸡鸣之时,不远的前方终于看到了几缕炊烟。我和九鬼政孝对视一眼,他立即再次提速,当先去了村里问路。
等我们先后进了村子,之间九鬼政孝对面站着数十名村名,都拿着刀叉农具,直勾勾对着九鬼政孝,看来是发生了冲突啊!
我们连忙赶过去,炙要举枪,被我制止了,但我也不让他靠的太近,转而在五十步外等着我们,随时以备不测。
“怎么回事?”我走到九鬼政孝的身边,用汉语问道。
九鬼政孝无奈答道:“他们以为我们和之前来抢姑娘的是一伙儿的,所以十分愤怒,一个劲儿让我们放人!我们去哪里放呢?”
我点头道:“我来说吧,若他们确实不信,咱们抓紧赶路就是了,你也尽了心,算是仁至义尽了。”
九鬼政孝点点头,退到我的身后,静静站着,我刚要开口,对面却有一个老人开口问道:“大人您是大明朝来的救兵吗?”
他说的赫然也是汉语,虽然语调有些奇怪。
我点头道:“正是!我乃是大明朝北伐军水师提督孙启蓝,这次奉命前来查敌,倒是惊扰了乡亲。”
老人面色激动,用土语对着后面说了些什么,九鬼政孝轻声道:“他是在告诉这些人,咱们是大明朝的天朝援军。”
我不动声色,等着老头儿发话,果然,得知我们并非倭寇、而是大明朝的援军之后,这些人态度好了不少,虽然还有些不太确定,但是神色上、动作上已经缓和的多了。
老人咳嗽一声,哑着嗓子道:“不是老汉信不过您,如果您真是大明朝的官人,能否将腰牌给我们一观那!”
我心道,这老汉还真是谨慎,但也是情有可原,战争年代,谨慎到头了还要遭遇灾祸,若是大意,只怕几条命都不够死。
于是我摘下金镶玉的腰牌,递给了老汉。
老汉识得汉字,登时就念出了上面的字样:“大明天子御封北伐水师正二品提督”,背面写着我的姓氏——大大的“孙”字。
老汉念完,立即又用土语对着村民们叫道:“这位乃是大明朝正二品的大官人那!是来帮我们的!”
群众当中立即掀起一阵高呼之声!群情激奋,欢欣鼓舞。
我对着他们赶紧压了压双手,要回了腰牌,紧接着对老汉道:“老人家,我这次来是有急事相告,若是完了,只怕村子里要生灵涂炭那!”
老汉见我说的严重,立即问道:“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我立即对着后面的群众问道:“你们可认识一个名叫金安顺的姑娘?”
我这句话一出,人群中立即再次议论纷纷,片刻一对中年夫妻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那汉子用蹩脚的汉语对我道:“我是安顺的父亲,您见到我女儿了吗?”
那妇女却当场大哭起来,用土话对着我大声叫嚷着什么。那男子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妻子,却也不禁流下泪来。
九鬼政孝在我身后,声音有一点哽咽:“她说金安顺本来下个月就要嫁人,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做个安生的妇人。唉!”
我暗暗叹了口气,对着金安顺的父亲行了一礼,而后才沉声道:“安顺被倭寇抓走,的确受到了侮辱。”
金安顺的父亲立即低下了头,沉声道:“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终身不许她在进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