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便让应绪唤人端来一盆清水,给应绪清洗伤口。
虽然应绪没吭一声,但白及能看到应绪额头上的细汗。
白及行医多年还未见过这种人,竟都不会喊痛的。
“要是痛呢,就别忍着,在医者面前是可以展现自己的脆弱的。”白及看应绪这样竟有些不忍心,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轻。
应绪表面不以为然,但还是硬撑着说道:“食君俸禄,衣食无忧,本校尉所受之苦不过皮肉,而外族不灭,万千黎民所受之苦何止皮肉。”
此言一出,白及突觉自己所看所想颇为狭隘,“尽管如此,将军也是肉。体凡躯,体肤之痛小人身为医者岂能不知。”
白及恶作剧般加重力道,立即痛得应绪闷哼一声。
白及伸过头,笑嘻嘻地说道:“原来这便是你的极限,我记住了。”
应绪恼怒地侧目盯了白及一眼,刚要说什么,就被白及打断,“放心,小人会帮应校尉保密的。”
应绪无奈地收回还没出口的呵斥,然后命令白及下手轻点。
“白天偷袭东旗军营,不是让你在一边等着吗,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应绪问。
白及边给他上药,边道:“这个事情呢,是这样的,我在你的马身上发现了磷粉和火折子,还有弓箭,我就撕下我的下衣,裹在箭矢上,把磷粉洒在上面,用火折子点燃,然后用弓射向了东旗军营,没想到一箭就把他们的军营给点燃了,之后我观察到你们计划进行地很顺利,我就趁乱溜了进来,然后误打误撞进了他们堆放粮草的地方,无意间遇到了赫连厚石。”
还好以前学过射箭,不然白及真的就是个拖油瓶了。
应绪转眸瞧着白及,“你可是东旗人啊。”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是质疑白及这样帮着他大闹东旗军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