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混乱,冯璋的这场婚宴,办得他颜面尽失、名誉扫地。
沈清舟对这场闹剧并不关心,再者他本意也不是来参席婚宴的。
屋内一片乌烟瘴气,乱糟糟吵的他灵觉骨猛地嗡嗡作响,疼得厉害。
他撇开一众乌七八糟的宾客,推开长廊尽头的小门,出去喘了口气,顺带招来在不远处等候的沈西,压低帽檐上车离开。
这里已无他再呆下去的意义了。
冯璋倒地昏迷不醒后,婚宴自是再进行不下去,潘玉茹吩咐管家与宾客一一赔礼道歉后,送至他们离开。
潘玉茹站在床榻前,看着正在被家庭医生诊治的冯璋,心里竟一时失了方寸。
不是为冯璋,而是为了她隐忍谋划的这许些年。
冯香婷的这一则声明,打得她方寸尽失,她在心里反复推敲过,可不管怎样做,他们在江都,日后怕是都要站不住脚了。
若此事放在平时,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亦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错就错在,她背后靠的,是蒋家。
冯香婷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自己是蒋家的未婚之妻。
蒋家孙媳儿,谁敢与之作对?
树大成荫好乘凉,
这就是她为何挤破脑袋都要娉婷嫁进蒋家的缘由,不过棋差一招,竟让她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
冯香婷的断绝,一断了她的成婚之礼,二阻了娉婷要嫁进蒋家的痴心妄想,三更是毁了冯璋的高升之路。
如今人人都知晓冯璋与冯香婷父女不和,或许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名媛才女,而得罪冯家。
可若再加上一个蒋延礼,便一切都不同了。
没人愿意冒着得罪蒋家的风险,与冯家相交。
到时冯璋不说高升,这些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潘玉茹本以为,过了今晚,便是她的柳暗花明,可此刻摆在她面前的,竟是条条绝路,无任何一丝生机。
除非,冯香婷嫁不了蒋家...
可蒋家又如何能任他们摆布?
她想的正出神,床头一阵轻微响动,潘玉茹回身望去,
冯璋醒了。
潘玉茹拧了湿帕子,柔柔凑上前去:“璋哥你醒了,可是感觉好些了?”
*
冯香婷被箍得要透不过气了。
他们回到家后已是深夜,男人面色如常地帮她换好药膏,系好绷带。
她的伤只剩浅浅的一道疤,每日还需敷药疗治,可即使她已然快要愈合了,这些她依旧不能动手干涉。
男人今晚给她上药时,并没有给她太多折磨,手法轻柔的像是变了个人,指尖如在按抚。
绷带系紧的那一刹那,男人却罕见的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戏谑地压低头颅,箍紧她得下巴,凑得她越来越近...
下巴的骨头被捏得生疼,冯香婷眼里的泪珠儿差点就忍不住涌出来。
“少帅--!”冯香婷惊慌喊他
男人的臂膀却箍得她越来越紧,呼吸都成了困难,在她意识涣散,差点就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时,耳畔传来了男人沉沉低喃
“冯香婷。”
她的裙衫蓦地被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既然拿我当了靶子,我总要收些利息的。”
*
沈香肌回到丽都大饭店后,要了碗银耳莲子羹饱肚,莲子羹丝滑入口,沈香肌不知不觉便吃得撑了。
她放下羹碗,疑惑地对镜照了照,总觉自己最近腰上胖了些,还比以往更能吃了。
但今日在外忙碌劳累了一天,困意扒在眼皮上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揉了揉自己的一双水眸,懒洋洋地耷踩着拖鞋爬上床,沾在枕头上就睡沉了。
睡沉前,心里还想着自己腰上胖了不少的事...
另一边,沈氏府邸。
沈清舟手里批着文件,耳边听着沈文事无巨细地说着女人今日之事。
“两碗?”沈清舟笔头一顿,眉头紧锁地睨向沈文
“她房里可还有其他人?”
沈文:“......”
“无人,爷我都叫人看得紧紧的,连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沈清舟揉着灵觉骨,搁下笔杆,疲惫道:“莫要看管得那般严密,叫她发现。”
沈文:“......”
你若不每日跟过筛子似的问得那么事无巨细,我用得着派五六个兄弟过去蹲点吗?
沈文努努嘴,道:“知道了爷。”
沈清舟头靠在椅背上,疲倦地冲他们挥手退下。
他的手搭在扶手上,脑中止不住地想着,是不是他平日塞给女人的银钱还是太过富余了,不若也不会消遣到这时还不肯回来。
在外面耍了这几日,怕是心都要玩野了。
长此以往,更是习得一身坏脾性。
沈清舟按压凸起的灵觉骨,只觉得头疼,不明白她这每日都在与他闹的什么?
*
葛迦优指腹摩擦着信纸上早已经干透的字迹,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在他住院时,别人借由沈清舟的手,转交给他的举报信。
里面装着得是其铁证如山的罪证,以及其犯罪节点。
他收到这封信时,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查证,这段日子,他甚至还私下跑了一趟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