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呵!”
“那你说说,你哪里有冤,哪里屈枉?”
萧如宸微眯着眼睛,眼尾微挑,
“本官可是给了你说出实情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虽然萧如宸并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动用刑具。但就是那轻飘飘的几句话,孟连杰便感觉自己无论说与不说仿佛都是一个结果。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过程是不是舒适。
害怕归害怕,问题还是要交待的,而且还是要如实交待。
“回大人,昨日孟逸来草民府上拜访,草民知道孟逸是主家派来接手这些铺子的,便提议去铺子里看看。到了铺子时已是下午了,孟逸与那布庄的掌柜聊的不甚投机。为了缓解其中的尴尬,草民便提议去孟家老宅吃酒,顺便给掌柜几人说明一下孟公子的来历。”
“奈何酒量太浅,那晚草民实在是不胜酒力,刚喝便任由小厮扶回了府上。后来的事,草民并不知情,还是家中下人说起吉祥布艺铺子早上没人开门,草民前去查看,方知是出了事。”
孟连杰说得诚惶诚恐。
从商之人本就圆滑,而他又惯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时,总是最先怂了的那个。
“这么说,发生凶案时你并未在场,只凭猜测便状告孟逸杀了掌柜几人,可是这样?”
“是……是这样的。”孟连杰低声承认。
萧如宸闻言嘴角含笑,随即拍拍手,外面侍立的玄衣卫便呈上来一个玉白色的瓷瓶。萧如宸接过瓷瓶,打开,放在鼻子轻轻一嗅,随后看向孟连杰,道,
“眼熟么?”
孟连杰见那熟悉的白瓷瓶瞳孔微微放大。
这是他早在收到江南孟家来信时便预备好的毒药,花了他不少银子。
“草民……草民在吃食中下了毒,草民,有罪!”孟连杰哆嗦着嘴唇,终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如今的京都孟家并不是原本的孟家,而是一个不起眼的旁支,也就是江南孟家的旁支。
孟家主家迁出京都后把一些带不走的产业包括老宅交给他们这些不想离开的旁支来打理。
但人性本贪婪,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旁支们始终担心主家哪天便会归来,对主家的产业也算尽心尽力。然而主家一直没有音信,便渐渐的懈怠下来。直到有一次旁支的管事染上了赌博,输尽了家财后,便盯上了主家留下的财产。
一开始挪用时他还会偷偷的作账,后来见没有发现,便明目张胆的拿。直到账房盘点的时候才发现,主家大部分产业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细查之下,才知道是被管事的拿去赌博,输尽了。
这件事引起旁支各房极大的震动。
后来为了避免此事再发生,孟家旁支在辈分最大的老太太作主下,将主家剩下的产业除老宅外的铺子都分了,当作自家的财产。
不过这些铺子大部分都是亏空的,即便分掉了,也没能撑住秩序多久。孟家旁支也就沦落成平民百姓。
唯有这个布庄还在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