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倒也真的把阮薇薇给吓破了胆儿,户部尚书没少借助职位敛财,所以她才能过上优渥奢侈的日子。
现在陈锦知忽然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又听到陈锦知说,“看来,是该让圣上注意一下文武百官敛财的事情了。阮薇薇,这和你父亲没有关系吧?”
明知故问,就是明面上的嘲笑了。
阮薇薇实在气不过,说话都不过脑子了,“那又怎样?总比你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要好!”
小蝶捂着嘴偷偷笑起来,心说这阮薇薇未免也太傻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周围人也纷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阮薇薇,后者并不自知,依然叫嚣道,“陈锦知,你没那么多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
陈锦知咳了一声,小蝶会意,立刻拿出一只白玉砚台,“小姐,这是要送给老爷的,您再检查一下,可还有瑕疵?”
这种东西买来自然就提前检查过,现在并非是寻找瑕疵,很显然,是要拿出来炫耀的。
众人心知肚明,自然等着看热闹,阮薇薇则冷哼一声道,“哼,一个破砚台也好意思拿出来看……”
话音未落,她就哽住了。
阮薇薇当然看得到,砚台上刻着“如烟斋”三个大字。
如烟斋乃是全京城最大的雕刻工坊,大到木雕玉石,小到文房四宝,全在业务范围之内。
而如烟斋的东西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他们只接受定做,不会私自贩卖。
更重要的是,想从如烟斋手上买东西,仅仅是定金就要十万两白银,等东西做成以后,还需要再付额外的价格。
虽然如烟斋的东西华丽唯美,但因为价格太昂贵,也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阮薇薇一直想要如烟斋的东西,奈何他们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现在,陈锦知却轻而易举地拿出了如烟斋的砚台,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轻蔑!
阮薇薇又是嫉妒又是恼怒,恼羞成怒地骂道,“哼,原来你家也不干净啊!如若不然,你的父亲也是尚书,为何能负担起这种东西?”
小蝶哂笑道,“你是不是傻?这当然是殿下给老爷定做的,让小姐去拿罢了。”
阮薇薇又一次丢了人,彻底呆在原地。
“还有这些字画,布匹,丝绸……”
小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今日的战利品,洋洋得意地对阮薇薇炫耀。
“这可都是殿下的手笔,他如此宠爱小姐,当然舍得给她花大价钱啦。”
阮薇薇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无地自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以为能羞辱陈锦知,却没想到,被羞辱的反而是她自己。
陈锦知……她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
此时,小天酥也做好了,陈锦知懒得同阮薇薇怄气,让店小二包好以后,与小蝶离开了。
临走前,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抬起下巴,笑道,“哦对了,我这簪子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