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始终没出声,钟大夫悄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苏禾幡然回神,弯腰行礼道:“草民不才,略懂医术。”
屏风后的男子挥手,示意钟大夫滚出去。若非有人保他,这种庸医他早废了。
钟大夫诚惶诚恐,低头弯腰忙不迭退出去。
殿内的红木门,徐徐关上。苏禾咯噔一下,怎么有种关门放狗的感觉?
男子开门见山,“你能治脱发?”
被威逼而来,苏禾哪里敢说不会,这不是拿病人寻开心嘛,估计下一秒就会被门外的护卫乱刀剁成烂泥。
内心慌乱,苏禾表面却稳如老狗,不卑不亢回答道:“略懂少许,不敢妄言。”
“且呈上你的药方,若是有成效,必重重有赏。”
“这个”苏禾面露难色,犹豫半晌才道:“禀公子,导致脱发的原因有许多,病因不同,用药大有不同,恕草民不敢妄自用药,否则必适得其反,得不偿失呀。”
男子一怔,没想他竟然敢反驳自己,“你且说来,有何原因?”难得,已经很久没有大夫敢这样对他说话了,他们大多连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献上秘方。
“其一,遗传所致,脱发传男不传女,若家中父母或长辈中有脱发的,下一代男性出现脱发的可能性极大,这种基本无药可治;其二,药物所致,某些药物对身体器脏损伤很大,长此以往很容易造成脱发,若能找出药物源头,及时治疗的话,有治愈的可能性;其三,长期失眠c心情暴躁积郁或压力过大等,
也会造成脱发。诸如以上种种,大夫需要望闻问切,才能对症下药,还望公子体谅。”
屏风后的男子沉默,良久才道:“我家中并无长辈脱发。”
至于其他两个原因,男子并没有解释,多半是被苏禾猜中了。
明知自己有病,却偏偏不让大夫诊治,真是奇葩。苏禾猜测,他肯定不止脱发这么简单,估计还有不为人知的病,或许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人将病情透露出去。
经过一番衡量,男子终是开口,“你进来替我把脉。”
苏禾后脖子梗发凉,这要是有得治还好说,要是没得治,她就要凉凉了。
脚步如灌铅,苏禾带着上坟的心情,走向屏风后的罗汉塌。
抬头望去,只见男人三十左右,五官分明面如冠玉,浑身透着股温文衿贵之气,但是容色苍白带枯,想来是沉疴已久,年纪轻轻却透着死沉之气。
男子半撩衣袖,将手腕搁在矮桌之上。
他的手很白,毫无血色的病态之白,手腕瘦削肌肤无弹性。
苏禾把脉,眉头紧蹙。明明才而立之年,正是身强力壮的好年纪,身体却亏空的如此厉害,真是往死里糙呀。再辩其五官,眼底浑浊猩红,面容白中泛黄呈枯萎之色,神情倦怠疲乏。
男子眼神紧迫,“你可瞧出我有何病?”
苏禾稍作思虑,神情严肃道:“请问公子,可有长期服用某种药物?”
“没有。”男子给否了,但随即又道:“我长期失眠,不时会心情躁郁,倒也药不离手。”
“日日如此?”
“隔三差五。”
苏禾若有所思,“出现这种情况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