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接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看,只觉得相当眼熟。
周班头向前提醒,“大人,这玉佩咱们手上也有一块,是凶手上次闯云记掷火行凶,被蒋掌柜请的护院打伤那次。”
徐县令这才恍然大悟,“此贼真恶,不但想烧棉货,竟然还刺杀钦差,真是十恶不赦。”
两块同样的玉佩,肯定是凶手身份的象征或标记。徐县令马上吩咐下去,明儿一早走访各大玉器铺,同时张贴告示发悬赏公告。
张恒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将徐县令打发后回房,“大人,看来沙县真心不太平,你还是要多加注意。”
林庭逸哮喘气不顺,喘息道:“你觉得那人身手如何?”
“说实话,远在卑职之上。”
林庭逸若有所思,“看来,今晚的行刺另有目的,有人不想我查四海酒楼。”
张恒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表示不懂。
能将酒楼做到此等规模,集四海美食于一家,将千里以外的南方特产源源不断供应北方,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张恒一根筋,“大人,一下出了两件大案,官府人手不足,咱们先查哪件?”
林庭逸还不想死,只能遂了他们的意,“既然是奉旨监管军衣,那就从军衣查起。”
睡一觉醒来,陆浅之口干舌燥,他模糊翻了个身,手碰到冰凉的东西。
他才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来,厉声道:“谁?”
坐在床边的黑影执手匕首,冷笑道:“睡得挺香的嘛。”
陆浅之刚要呼救,谁知冰冷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吓得后槽牙直打战,“你想做甚?要钱可以。”
“来跟你谈笔交易。”
陆浅之心想,有这样谈生意的吗?
看来人不要钱的样子,他有点心慌,“英雄,有话好话。”
“明天早上去官府,把你今天中午在四海酒楼看到的,一五一十说清楚。”黑影匕首稍微用力,威胁道:“否则,别怪我手抖割了你脑袋。”
哟,原来是奔这个来的,陆浅之的胆子瞬间壮了,伸手将脖子匕首搁开,“说什么呀?我不过招待朋友而已,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你是嫌命长了。”
见他匕首要挥下来,陆浅之冷笑道:“你最好别乱动,我要是有个好歹,可别指望还有人能作证,四海酒楼非关门不可。”
看来,他倒还威胁上了。
“你是四海酒楼的吧?”他怕什么啊,从小就是被吓大的,“作证也不是不可以,但对我有什么好处?”这可是唯一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斗垮四海酒楼的机会,他又不是傻子,没踩他们一脚就算厚道了,竟然还敢来威胁他?
来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讥讽道:“你好像忘了,自己的棉花是怎么来的?”
陆浅之一怔,“你调查我?”
黑影问道:“钦差如今就在沙县,他要是知道肃王倒卖军务机密,你说会有什么下场?”
倒卖军务倒密,可比囤积发国难财的罪名严重,轻则削官罢爵,重则株连。
陆浅之的神色僵了,此事机密,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你有证据吗?”商界老油条,陆浅之还真不是任由人拿捏的主。
匕首擦着耳朵飞过,稳稳扎在墙上,黑影起身道:“有没有,你走着瞧便是。”
来无影,去无踪,寝室静悄悄的。
陆浅之这才泄下气来,惊得连连拍胸口压惊,“哎呀,我的小心脏。”
于氏守了一夜空房,胡狄彻夜未归,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红喜早早从外边回来,进于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