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气得浑身发抖,“他真从秦飘雪的院子出来的?”
“奴婢瞧得真真的,错不了。”红喜是于氏的陪嫁丫环,是个精明有眼力的下人。见四下无人,她从衣袖里掏出来张纸,“夫人,这是官府今儿早刚贴出来的。”
于氏打开一看,满头雾水。
红喜提醒道:“秦姨娘身上那块玉佩,是不是跟这个很像?”
于氏很快想起来,姓秦的那贱人身上还真有一块,以前从来不离身的,这段时间倒是没见着了。
秦飘雪的身份,于氏一直心存怀疑,胡狄说她是上面大官的眼线,带着任务来沙县的,需要胡家的身份做掩饰。
于氏一直不相信,觉得这是胡狄想纳妾瞎编的,但老爷跟婆母都言之凿凿,她这
个做媳妇的也不能太过,只能委曲求全。
呵呵,谁知真的引狼入室,把丈夫都折进去了。
想到胡狄护着那贱人,甚至不惜跟自己动手,于氏就恨得眼珠子血红。
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她向红喜招手,低声叮嘱两句。
红喜犹豫,“万一少爷知道了,责怪你怎么办?”
“此事除了你我,还会有谁知道?”于氏眼中闪过怨恨,“不过给她点颜色看看罢了,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红喜也替主子鸣不平,点头偷偷去办。
钦差遇刺,徐县令一夜没休息好,连早饭都没精打采。
衙役过来禀报,说是收到匿名举报。
徐县令打开举报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玉佩的主人找到了。
刚才还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如今眉开眼笑。徐夫人好奇,凑过去瞧了一眼,夫妻相望而笑。
他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匆匆赶往驿馆。
不料,张恒面无表情地回绝,“大人身体不适,无法见客。既然有线索,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将人带回来审问。”
徐县令是个心细的,对衙役道:“去回春堂请大夫。”
衙役走没两步,又被叫回来,“记住,请苏幕大夫,别的不要。”
徐县令前脚刚走,林庭逸带上张恒逛街,逛着逛着走到云记成衣铺的对面。
在斜对面粥铺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粥耐心喝。
彼时还早,逛街的人不多,云记铺子还是关的,到巳时才开门。
巳时左右,陆续有缝工来交货,有个清瘦的男子走进云记成衣。
张恒觉得他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那个那个”
林庭逸放下粥钱,起身离开,“蒋云。”
原来是女扮男装,张恒赶紧跟上去,“大人,她怎么会在沙县?”
林庭逸没说话,眼神愈发深邃。蒋云性情软弱,她没能力在短时间内将成衣铺开起来,更不可能接下军工坊一万五千套的军衣。
来沙县之前,他对夺标的三家都做了调查,尤其是夺标那一段,蒋云凭一举之力,不论口才还是技能,直接碾压胡陆两家精明世故的掌柜,还破了胡家栽赃陆家黑心棉的伎俩。
这不是蒋云能做到的,她不过是被人摆到明面的棋子而已。这种手段跟打法,跟一个人实在太像了。
林庭逸嘴角泛起丝冷笑,看来苏禾的秘密还真不少。
不过,究竟是她的秘密,还是许小侯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