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头挨头攒在一起,瞅着云舒指尖捏着的东西。
阳光下,那小东西烁光闪闪,是一根铁针,红色的铁针,长不过指甲盖,细若发丝。
这么小个东西,怪不得仵作难以发现,还是红色的,完全可以被血肉掩盖。
尤其是,进入人体,最好的情况不过现在这样,牢牢镶嵌在骨肉间,方可寻找,要是随着血液流动,那时才叫难上加难。
真是好计谋啊!
云舒冷冷地笑,陆白说:“我知道槐街南墙有家打造铁器的。”
云舒收了铁针,“去看看。”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往槐道南墙,接近时,离远便能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打铁声。
铁铺只有单人经营,是主家也是铁匠,身形魁梧,浑身的腱子肉,那双臂,一起一落,肌肉鼓涨,分外有力。
不过他不善言辞,春去秋来又春至,四季更迭,都只是这样闷闷的和铁器打交道。
所以云舒他们来时,铁铺主人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朝案桌努努嘴,示意把想打造的器物画在纸上。
云舒顺他努嘴的方向看去,案桌上纸墨笔砚一应俱全。
陆白对铁匠温和地笑,“小闷子啊,我们今日拜访是有要事相问。”
小闷子是方圆百里的百姓给起得绰号,真是应了他的性子。
闷子不说话,依旧沉闷地打铁,视陆白无睹。
陆白尴尬笑笑,再欲开口,云舒抬手制止了他。
云舒仔细打量铁铺,外围是烂漫的落花雨,随着清风,一簇一簇的花瓣飘拂进来,盘桓在铁匠汉子周身,到给这魁梧的汉子平添几分柔和。
铁铺只是一个简单的茅草屋,除却屋顶由砖瓦制成,防止暴雨泄露,从而污浊了屋内搁置的铁具。
铁具无所不有,下地用的、起灶用的等等各种家庭必需,甚至还有兵器。
铁匠打出来的最精的活儿不是家庭必需品,反而是属于沙场的骁旱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