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瑾沐和傅时运这样久经沙场的人,对兵器自然纯熟无生,仅仅一眼,就能判断出好坏。
傅时运抚摸着倒立于墙角间长剑的剑刃,轻轻感叹,和权瑾沐碰了下眼神,虽然用料是一般的钢铁,但做工细腻,浑然天成。
这要换成上好的玄铁,恐怕能以一当十,甚而敌百了。
高手在民间哪,这人完全不次于他们皇家的御用铁匠。
铁匠不在乎他们在自己的房屋环顾端量,依旧埋首铸铁。
云舒从怀里摸出块布,一层层拆开,露出那根铁针,铁匠扫一眼,点点头,意思是我做的。
云舒试着和他攀谈:“你可知铸造这铁针的主人?”
铁匠摇摇头,开口了:“他蒙着面。”
这就是这个铁匠的行事作风,只负责满足客人一切需求,不管武器还是家用,统统点头答应,从不过问他们用来做什么,哪怕杀人放火。
云舒又问:“那他打造了多少呢?发行铁针的器具可有?”
铁匠说:“一根。”他走向盛放纸墨笔砚的案桌,拉开桌沿下的抽屉,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云舒。
是本线装书卷,内容一页页都是器具,家用的、农用的,甚而兵器……云云。只有图画,没有任何顾客的相关信息。
云舒找到刻画铁针的那页,细细欣赏,没发觉权瑾沐来到身后,下颌搁在了她肩头。
画上铁针旁边紧挨发行铁针的部分,一根小指长,粗仅半个小指宽的小圆管。
凶手作案后一定将凶器处理干净了,这么小个东西,要到哪儿找?能找得到么?
云舒一阵犯。
又详查一番,几人才没再多留。
径间,傅时运拈着铁针瞧,说:“这么小个玩意儿,蕴含的威力倒挺惊人的。”
云舒“嗯”一声,她也看出来了。
拜堂时谢栎是左侧对门的,铁针从左侧太阳穴贯穿进去,她从左侧开刀,但最后却在靠近右太阳穴处找到,足以说明了这针的贯穿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