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从前明明说……”
宋清词挠挠头,“去酒城路上我问过你,你否认了,还说你不可能喜欢有夫之妇。我想你是个十分正直耿介的人便信了,谁知道……咳。”
赵城不禁觉得好笑,“如果我一早就知道长公主跟沈驸马夫妇关系名存实亡,一直在等待和离,那这事就不奇怪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
宋清词大吃一惊,赵城叹了一口气,“我同你说过,你酒量太差,千万不能喝酒。”
她本来就不经常喝酒啊,喝也是喝些甜甜的不醉人的果酒,唯一一次喝烈酒还是很早之前跟赵城,那时候先帝还在……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看向赵城,“你是说是那天晚上我和你在皇宫的屋顶喝酒时……我告诉你的?!”
“嗯。”
“……”
宋清词咬牙切齿。
她用灌醉赵城的法子哄得他说出真心话,没想到自己早早就灌醉过自己,把真心话都告诉赵城了!
这会儿听到真相,她脸红耳热,心道世间万物果然有因果报应——
这辈子她再喝酒,宋清词这三个字她就倒过来写!
“没事没事。”
宋清词倾向他,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喜欢我我很高兴,你可以继续喜欢。不过你别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也要看看这森林里万千花花草草,行不?”
赵城哭笑不得。
也只有宋清词说得出这种话,不过他听着很高兴。
来之前他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两人之间的情谊因为他不该动的心思而变得生分,那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好。只要你不厌弃,这辈子赵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也一样。”
她用力握紧了赵城的肩,“咱们同生共死,一起经历了禁军比武,一起平定了安王叛乱,一起走过从京城到西北的风霜雨雪。不管将来如此,这辈子你在我心中都是最要紧的人之一。”
赵城抿着唇,欲言又止似的,说不出话。
宋清词疑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沈驸马也是最要紧的人之一么?”
原来他想问的是这个。
宋清词毫不犹豫道:“不,你比他要紧。”
赵城惊讶地抬起头。
这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可真当他听到了,他反而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
宋清词皱着眉头道:“这世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我这一边,不瞒我不欺我的人,除了爹爹和外祖父、舅舅他们之外,就只有你了。”
“从第一次我想夺禁军兵符,只有你一个人支持我,带领所有禁军将士拥护我开始,你就凡事都站在我身边为我考虑,一心帮我。甚至为了我不惜和你唯一的兄长赵邦反目,这世上还有谁会这样待我?”
“沈玉临?”
宋清词苦笑一声,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
从她一见误终生迫使他成为驸马,从他的疏离冷漠不管不顾,从他任由沈家长辈欺她害她——
从他隐瞒沈泽光害死先帝的真相,只为维护沈家的名声和地位。
他却也曾帮她赶走上门挑衅的沈夫人,也曾为了帮她主动请缨和她一起去平定安王叛乱,为她布置好楚国兵力支援,为她洗手作羹汤……
他曾坏过,也曾好过,这些好与坏交织在她心中太过复杂,以至于她对沈玉临的感情也格外复杂。
不知该爱还是该恨。
“他不会毫无私心地站在我这一边,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孽缘,不该成婚的。”
她回过神来,笑道:“不管他,为了庆祝你出狱,我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