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野烈眉头一蹙——
金国皇室的密辛,她怎么知道?
殿中一众大臣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宋清词身上,竟然还有这么惨烈的故事?
本来一十八个皇子,到完颜野烈受封太子就剩五个,那死的十三个到底经历了多么惨绝人寰的事啊……
看完颜野烈的表情,一定惨到姥姥家了。
“那剩的五个,也甚有讲究。”
坐在宋清词身边的沈玉临漫不经心道:“大皇子瘫痪,,十皇子貌丑,十七皇子生母卑微和女奴差不多,十八皇子刚满三岁……四皇子就是眼前这位太子了。”
他的口气虽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如数家珍,一丝错漏都没有。
完颜野烈眉头紧皱,目光不善地盯着沈玉临。
除了他之外的金国使臣早就脸色大变,忍不住交头接耳,神情比先前多了几分敬畏。
还没完。
宋清词扑哧一笑,“那死的一十三个更有讲究呢,什么决斗的造反的逼宫的……太子想让我在这里一一说来么?”
要是在这里一一说来,那今日就不是接待自己的欢迎宴会了,而是被大周群臣嘲笑的一场笑话大会。
完颜野烈又不是傻子,自然拒绝,“不必了,从古至今皆是如此,皇室少不了内乱,又岂止我金国?”
“正是这个道理。”
宋清词笑眯眯的,“来来来,大家喝酒吃菜先别听故事了,我敬太子一杯!”
说罢当先起身敬酒,众臣跟着乐呵呵地举杯,气氛比方才轻松了许多,一切都好——
除了金国使臣们脸色不太好以外。
“太子,他们如何知道咱们金国这么多密辛?”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站在完颜野烈身后的魁奴悄声在他耳边询问,完颜野烈冷笑一声,下意识看向宋清词。
“是本太子轻敌了,这个楚国长公主比传说中更难对付。”
没受伤装受伤,分明是故意想麻痹自己。
对金国皇室的丑闻如数家常,显然在金国也安插了探子,并且隐蔽到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看来这次他从大周回金国后,是该好好查查金国的眼线了。
“你杯子里不是酒吧?”
沈玉临和宋清词碰杯的时候,轻声询问,目光示意了一眼赵城的方向,“有人生怕你喝酒,不敢瞪你,倒是快把我瞪穿了。”
宋清词的注意力一直在金国人身上,这会儿被他提醒才发现,站在御前贴身保护宋煦仁的赵城一直看向他们这里。
她飞快摇头,“没,喝的没发酵的果酒。”
没发酵的果酒就是甜水儿,喝两桶都不会醉。
沈玉临闻言点点头,朝赵城的方向递了个眼色,他这才乖乖移开目光。
“多亏你在酒城的时候提醒过我,虽然宋朝业逃不到金国,也要在金国安插眼线以免事态有变。”
宋清词道:“没想到在抓宋朝业时没派上用场,反而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沈玉临淡淡一笑,“也亏你平日爱读书,什么诗词兵法你都读,连安插在金国的探子传回来的书信你也当做了解金国风土人情的典籍来看。否则短短几日哪能如此了解金国的内政?”
“哪里哪里,还是驸马未雨绸缪,计策高明。”
“岂敢岂敢,多亏长公主博览群书,一目十行。”
夫妇两人互相吹捧,其乐融融,看得对面的完颜野烈十分不悦。
上首,宋煦仁瞧见完颜野烈的脸色,忽然笑道:“听闻太子并未带姬妾到京城来,稍后朕赐两个宫中美婢与你为妾,也好解旅途之忧。”
“多谢陛下赏赐。”
这么明显的塞眼线行为,完颜野烈很快拒绝,“我不是耽于女色之人,身边无须姬妾,所以不能领陛下赏赐了。”
宋煦仁秉着男子哪有不好色的思想,热情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大周热情好客,总不能眼看着太子房中寂寞却不帮忙。太子不妨见了这两位美人,再谈需不需要。”
有美人?
宋清词转向殿外,只见一队羽衣罗裳的美人翩然入殿,伴着乐声盈盈起舞,仙袂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