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贾盈儿所说,欲要谋得高位,定要去争斗一番,做个工于心计之人,且还要狠得下心,决不可留半点情面。
想一想苏卿璇,她已有所觉悟,只要她一日不除了那贱人,那贱人定会屡屡找她麻烦。
若要永绝后患,必要斩草除根。
回去的路上她将这宫墙内的一砖一瓦看得清楚,这个地方将来不会陌生,因为她将来踏入的是这偌大的皇宫。
送走了苏宓,贾盈儿浅浅啜着清茶,而后问道:“走了?”
身边的婢女低首道:“回娘娘,是走了,但看她走得好似很不甘心,巴不得住在这皇宫里似的。”
“哼!凭她还想入宫,痴想妄想,她不过是本宫的一条狗,她是个聪明的,可惜想了不该想的。”
有人想进入这厚厚宫墙内,可有人也向脱离这深宫苦海。
比如说姜婍筠,若她没了仇恨,灭了心中期待楚胤恒的那团火,那定会毅然决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是与孟赋相约之日,姜婍筠和柳冰蓉纷纷来到尹府。
因顾寒绝的原因,姜婍筠对孟赋也无甚好感。
但姜婍筠还是来了,她想瞧瞧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意欲何为。
她曾猜测过,是否是顾寒绝授意于他引她来此,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若要对她动手,何必将柳冰蓉也邀请于此。
各种猜想终是无用,那么,她既来之则安之。
这尹府虽不是多么华丽气派,但也古香古色,颇有意韵。
文雅且精巧的雕栏画栋,形成了别样的雅致。
偶有一些廊柱上还攀爬着藤蔓,两相交织,相映成趣。
水上楼台中,孟赋已等候多时,见她们二人远远道来,于是前去迎接。
他一向倨傲,能被他欣赏已经不错,到正门去迎接完全不可能。
而他的身侧还有着令姜婍筠和柳冰蓉意想不到的人——楚晔轩,姜婍筠不禁疑惑着,这二人又怎会认识。
她实难相信,楚晔轩怎会与孟赋有着关联,从未有过传闻说他们这二人是相识的。
难道楚晔轩同顾寒绝有关系?或者楚晔轩是被他们拉拢而来的?她脑中有着各种猜测,看楚晔轩的眼神也有所变化。
楚晔轩瞧出她有异,但并未多说,几人寒暄了一番,便落座。
姜婍筠前来赴约不过是想知道邀请者的意图,并不想多浪费任何时间:“不知孟公子今日约我们前来有何事?”
她直接道明疑惑,孟赋见她似有防备,于是笑道:“娘娘莫要误会,孟某今日不过是邀知己再次同饮罢了,并无其他用意。”
同饮?她心底仍是怀疑,不过面色已恢复如初。
她低眸,看到石桌上摆放着佳酿和茶具,也不再多开口。
“知己?”姜婍筠疑惑开口道:“孟公子所说的知己,便是我们几人?”她望了望楚晔轩与柳冰蓉。
孟赋爽朗一笑,然后道:“自然是,怎么孟某不能将娘娘当做是知己么?”
“这大名鼎鼎的酒中仙、杯中客竟能将本宫当做知己,那本宫真是三生有幸。”她这番话看似是在捧,但却透着明显的怀疑。
柳冰蓉听她说完,于是附和道:“小女子何德何能与孟公子成为知己。”这话倒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出纯粹的客气。
她如那日在台上一般,清丽脱俗,又秀雅淡然,整个一个人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淡。
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去看她,都是如此,不亲不疏、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甚至不喜不悲。
孟赋一时无言,只静静打量她,发觉她一如初见那般恬淡而娴静,不故做柔媚、不假作纯真,初见只觉清新、舒服,瞧久了那便叫人倾心了。
柳冰蓉被他这直勾勾的“欣赏”弄得有些不适,于是撇开眼神道:“不知公子今日有什么佳酿展示,或对小女子有什么指点,但说无妨。”
姜婍筠看着这两人,心下怀疑到,难道孟赋是看上了柳冰蓉,难不成自己此次只是做个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