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想了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把筷子拍在桌案上恨恨道:“再来支银子不给了!不就是捐赠灾民咱们自己不会吗?以后每年仍然从柜上支那么多银两娘亲自去捐了。叫他做不成大善人!成不了仙!别好人都让他当了啊咱们几个轮流捐咱们也做做大善人!”
叶夫人说完才开始吃饭。儿女们连忙为她夹菜递糕点没有人敢反驳半句。
反正都是捐谁捐都一样与其巴结那个见不着面的爹还不如哄好管着一日三餐的娘。
“母亲尝尝这个。”叶娇夹菜。
“还是尝尝这个这是新菜。”叶柔跟上。
“等母亲用完饭我给母亲按按肩。”叶娇眯眼笑道。
“我揉腿。”叶柔也哄着母亲笑。
“你们不能给我留点什么吗?”叶长庚急急道。
“哦你啊”叶娇瞪了他一眼“你去把家里的茅房打扫干净吧。”
叶长庚委屈地低下头只得应下来。
“成!”他扬声道“这事儿我包了!”
大厅内几人浅浅地笑了在经历这一场风波后安国公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前厅后隔了几个小院子的暖阁内林镜正在养伤。
他身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整个人如粽子般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冯伯”林镜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想起来做事。”
总要为武侯长做些什么啊实在不行把他们家的茅房给打扫了吧。
“你安生躺着吧”正在用饭的冯劫笑道“你把病养好就算做了好事。别像我一样瘸着腿一辈子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也只能干着急。”
林镜已经跟冯劫很熟悉闻言好奇道:“冯伯的腿是怎么瘸的啊?”
冯劫看着屋外冬日清亮的阳光眼中却掠过大漠的烟沙过了许久才道:“我扶你起来喂你吃几口饭。我那些事儿以后再说。”
事实证明杀人如麻的杀手并不是不在乎死活。他在乎他自己的。
宰相亲审杀手封名酷刑只用了一道封名便全招了。
军机奏疏是封名从枢密院偷出来的找人摹写叶长庚的字迹然后放入吐蕃使馆再让桑青去偷酿成泄露军机的大案。
至于受何人指使——
宰相听着那个名字耳中如有雷鸣。
怎么会呢?
那人可是刚正忠直的言官是直言善谏的御史中丞。
宰相傅谦书写案件讯问奏折时心中总是有些难以置信。他能想到的百里曦同安国公府的恩怨只有许多年之前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时候先帝还在总是宣身无官职的叶羲到宫中叙话。
有一回大雪没膝傅谦和百里曦一起等在紫宸殿外。先帝没有召见他们反而让刚刚进宫的叶羲进去详谈。
大雪纷飞中他们等了两个时辰叶羲才从紫宸殿出来。
不会是因为那两个时辰的苦等吧?
傅谦摇摇头觉得不至于。
那如果不是针对安国公府就是不想与吐蕃和议?
傅谦恍然大悟又神情沉重地把奏折仔细收好抬脚到宫里去。
兹事体大还是面圣商议吧。
被李策接回家的赵王李璟说还是家里美这几日要睡在榻上搂着王妃不出去鬼混了。
他建议李策也不要出门。
“外面太乱。”李璟心有余悸道。
“不行”李策微咳道“你有王妃我可没有。”
李璟顿时露出一种提防的表情把李策从他的寝殿赶走。
李策笑呵呵地回去脸颊有些红像在憋着什么。等推开院落的门李策顿时连连咳嗽直咳得天昏地暗惊动了住在院中的府医。
大夫跑来诊脉听李策说了所食之物指责他道:“王爷寒瘀体质怎么能饮下黄连那样的凉药呢?”
李策摆着手笑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红:“我是开心今日太开心了。”
他谢过府医推开寝殿的门绕过屏风走到榻旁掀开用红布盖住的聘礼脸上露出久违的笑躺倒在床榻上。
李策四肢舒展疲累一扫而空。
今日好开心明日就可以去见娇娇了。
她说了她不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