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寒这个月又正好碰上授衣节许多妇人和夫妻都相携来庙中为亲人祈福给先祖进香她和青翡等在门口将做好的小衣服都摆了出来。
游人来来往往不少妇人都被小摊上精致的小衣服吸引。
她这回将价格压低了些主打薄利多销。
不出她所料今日的进账十分可观一整天下来带出去的十几套小衣服晚上回来只剩下了两套。
这次赚到的不再只是铜钱。
而是一小袋银子足足有十一两。
虽然不能日日过节但是好歹今日实在叫人开心。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两人已经好久没有给自己买什么东西了趁着过节街上集市热闹她拿出几十钱带着青翡一路吃吃逛逛。
虽不比以前在范阳时出手阔绰但是别有一番轻快自由的味道。
尤其是青翡高兴的蹦蹦跳跳在银霄的纠正下也不再自称奴婢了。
集市上人头攒动北城处有大群人神色兴奋怪异地往回走。
银霄好奇地带着青翡往北城走想凑凑热闹。
走到一座牌坊下时前方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有人笑着指指点点和友人议论:“果然是报应不爽这几个匪寇拦路抢劫时哪里想得到今日会吊死在这里。”
她和青翡手里拿着糖葫芦和云片糕踩在石墩上仰头往里看。
青翡惊叫一声。
银霄也正好看到了里头的情形。
四个身形眼熟衣衫破烂的男人被吊着脖子挂在半空。
四具尸体身体僵硬身上遍布严刑拷打的伤痕。
已经死了多时了。
正是那日洗劫两人的甲乙丙丁。
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脸色惊恐双目大瞪似乎死前看到了阎罗恶鬼一般可怖的东西死都不瞑目。
悬挂起来的四具尸体下有三个衣衫还算整齐干净的妇人抱着嚎哭的孩子枯坐在地上。
银霄捂住嘴。
浑身汗毛直竖。
那不甚专业的匪寇直勾勾的盯着她。
好像有另一双眼。
好看的微微上挑的凤眼。
瞳孔黢黑幽深得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渊。
透过吊起来那人睁大的眼珠子笑吟吟的瞧着她。
朝她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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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还未来得及凝固的血从匪徒的身上滴落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滩黑红的血泊。
好像她走时还未烧尽的红烛血红的蜡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一滴一滴的砸在她心上灼烧滚烫渐渐凝固冰凉。
回去么。
不。
既然决定了要走。
就永远不要回头!
喉咙好似被那只虚空中的手扼住男人笑吟吟的脸转瞬铁青暴怒大手扼住她的喉咙似乎要将她掐死。
她拉着青翡往回赶。
进门看到顼馥第一句话。
“我们明日就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