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的心脏猛然-扯恍然意识到陆苍麒联想到了什么连忙回过容颜面色苍白。
“不苍麒你听我说你别误会了……”
“这就是你今晚不希望我太早回家的原因?”
“不不是的我没有不希望你回来……”
“可是你鼓励我尽管去应酬。”
“是。但是不是你想像的原因我……”她语气迫切可愈是焦急口齿愈是不清愈是心慌意乱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那个男人跟我-点关系也没有……”
在电梯门口巧遇的男。人身影忽地在脑海显现陆苍麒凛着下颔原就冷淡的神色更加明灭不定。
“那么果然有个男人了他是在我进门前一分钟才匆匆离去的吧?”
“是他的确刚走没多久可是不是你想像中那样啊。我只是请他进来喝杯咖啡:我们什么也没做——”
天啊她究竟在解释什么?为什么仿佛有种愈描愈黑的感觉?而他又为什么要用那么寒酷且充满怀疑的眼神看她仿佛她试图以谎言掩盖出轨的事实?
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啊!他为什么这么看她?
“你……你不相信我吗?苍麒?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语音颤抖抬眸半沉痛半祈求地凝睇他。
可他却轻易击碎她柔软的心“我是不相信你。你近来的表现让我无法相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丈夫常常在家陪着自己的?除非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我……不是这样……”她怎么是不想见他?她是太想见他但又不敢放纵自己要求啊难道他不明白吗?“你听我说苍麒我当然想见你当然希望你的陪伴可是……”
“可是他的陪伴更能令你开心吧!”他忽地怒吼堵去了她婉言解释健壮的猿臂跟着一展粗鲁地攫住她的双肩“说!他是不是碰过你了?你是不是跟他了?”他厉声问嫉妒的烈火烧红了他的双眸更烧炙了他的神智“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每晚都在屋里招待他?你究竟有多少入幕之宾?”
“没有、没有!除了你一个也没有!”她锐声嚷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为什么?因为女人不值得相信!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点在意我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
燕霜凝闻言心脏重重一扯“是吗?你认为我不记得吗?”他掐得她的肩好痛可却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痛“你以为我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极度的委屈攫住她“我是不敢记得啊。”
“不敢记得?”他冷哼一声“这是什么愚蠢的借口?”
“是啊。你觉得这借口愚蠢——”她深深吸气努力阻止猛然自心头窜上眼眸的酸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自认为比我尊重这桩婚姻吗?”
“你!”他一窒因她忽然的反击而震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苍白的唇才吐出陰冷的话浯“所以这是某种报复罗?”
“报……报复?”
“因为不高兴我会经养过所以你也以跟别的男人勾搭不清来报复我——”说着他冷冷一哂忽地放开她的双肩“因为你曾经发现耳环所以今晚才故意让我看见打火机吧?”
“耳……耳环?”她瞪视他虽然他俊拔的身形已然退离她两步可不知怎地她却觉得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势更加里围她了“你……原来知道我捡到了那个耳环?”
“我当然知道。”俊唇冷冷一扯“事实上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当中。”
“在你……在你的算计当中?”她问身子一颤。
什么意思?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他是故意让她发现耳环的?故意让她确认的确有另一个女人存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把戏?
重重疑虑像黑暗的迷雾朝燕霜凝当头罩下她身躯发冷双腿发软眼前的世界亦逐渐迷茫起来。
“那个……那个耳环是……谁的?”
“怎么?你猜不到吗?”
“是……是……”星星链坠闪过她脑海“肖洁的?”
“……没错。”在眸底掠过一道又一道暗沉陰影后他终于简洁应道。
可也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将燕霜凝逼人了冷绝的冰窖——
星星耳环是肖洁的?是那个初次见面、她便觉得格外亲切的朋友?是那个她推心置腹将其当成了一生知己的女人?是肖洁?肖洁原来就是苍麒的……?
她竟然跟一个抢自己老公的女人成了好朋友?她的好朋友曾经躺在主卧房的那张大床夜夜与她丈夫欢爱他们曾经在那儿拥抱、亲吻、地……
其实很多台商到大陆来都会包所以你过来是对的至少多陪陪老公他也不会因为一时寂寞做错事了。
你们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霜凝你对他这么好甚至为他下厨他一定能感受到你的感情的。
这链子其实不贵是那种到处都有的便宜货只是因为它有纪念价值所以我才一直戴着。
你要保重霜凝如果你的老公欺负你随时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带把刀从美国飞回来找他算帐-一
骗局!骗局!一切都是骗局!肖洁清浅的笑容、对她的温言鼓励都是骗局!一切原来都是苍麒与她联手设下的骗局……
我陆苍麒的老婆这辈子只有一个就是你!
骗人!他说谎他说谎骗她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啊——”凄厉的锐喊蓦地拔尖而起穿透粉墙、穿透他的耳膜也穿透了她自己的可她浑然未觉不曾察觉自己原来发出了如此心碎且绝望的呼喊她只是颓然坐倒在地眼眸无神地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那样空白的眼神震动了陆苍麒昏乱的神智蓦地一醒惊觉自己似乎做了太过过分的事他蹲子“霜凝?”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犹豫。
好半晌毫无血色的容颜才微微一抬“那孩子呢?”
“孩子?”
“你不肯跟我生孩子却让她怀了你的孩子?都三岁大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她呢喃着空落的胸膛已无法感受到任何感觉。
酸、涩、苦、痛她已经毫无感觉了。
“不他不是我的孩子……”微微急促的嗓音试图解释
她却置若罔闻只怔怔地望着他苍茫而木然地望着他“……为什么?”
陆苍麒一愕心脏如遭重击原本打算狠狠打击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的可当真正面对她备受打击的神情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心依然为她柔软“霜凝我……”要不是残余的怒焰依然盘据心头他几乎想道歉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我——”他想解释可不知怎地满腔言语就是硬在喉头无论如何不肯吐出。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苍麒——”热烫的泪水从眼眶滚落可落上颊畔却立刻成了完全的沁凉“我不想知道这些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个女人吗?你以为我没怀疑过可能是肖洁吗?可是我不想知道这些我拼命告诉自己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告诉自己不应该怀疑肖洁不该再斤斤计较你的背叛我告诉自己我也有错是我对你太冷淡你才会从别的女人身上寻求抚慰我一直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她呼吸一碎跟着再也忍不住以双手掩住面颊哽咽哭泣“我不……不想知道这些的真的……真的不想知道——”
“霜凝——”见她如此心碎失神的模样陆苍麒心跳一乱跟着不禁责怪起自己他伸展双臂一心一意只想安慰眼前全身发颤的女人“别哭了……”
“别碰我!”锐利的呼喊逐去了他轻柔的碰触。
他一愣一时不知所措“霜凝?”
“你别碰我。”她冷冷重复忽地起身射向他的眸光冰寒无神“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抛下冷淡的宣言后她迅速旋身不数秒窈窕的身子便隐人客房里。
轻微却冷冽的锁门声传人陆苍麒耳里听来竟可笑地像是某种丧钟。
***
她走了。
趁着他工作之际她将所有行李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这么一走了之只留下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我已经累了。
放过我吧这场可悲的婚姻游戏我真的玩不下去了——
简单的两句话却清楚地表达了她的失望与决绝。
他果然伤她太重了吗?
他其实不想伤她明知自己坦白与肖洁之间的关系对她会是最重的打击却还是毫不容情地重重伤她……
因为妒恨。
不甘她与别的男人牵扯所以忍不住妒恨她燕霜凝明明就是他陆苍麒的妻子为什么要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来往?
每当想起她纤细的桥躯曾经被某个男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她剔透的星眸也曾经恍若在与他时那般迷朦地望着另一个男人……他就忍不住强烈妒恨!
该死的女人!
她该死的怎能一面说着爱他一面跟别的男人?
她该死的怎么有能耐让他明明满腔憎恶她的背叛却还依然为她的眼泪心疼?
她是怎么样可怕的女人而他又是什么样愚蠢的男人?
“去他的!”
一念及此陆苍麒再也忍不住又怒又恼的诅咒拳头一握狠狠敲击窗户玻璃。
刺骨的疼痛传来他却浑然未觉只是神情空白地瞪着窗外直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
他不耐地拿起话筒“喂。”
“苍麒吗?我是李玉珊。”
李玉珊?浓眉一蹙迅速从记忆库里翻出这个人名“是小陈的太太啊怎么?有事吗?”
“也没什么就跟你问问霜凝最近怎么了好几天没见她人影了打她手机也都没回应。”
“哦霜凝啊。”他深呼吸语声微微紧绷“她……临时有事到奥地利看她妈妈去了。”
“原来她到奥地利去了难怪这几天找不到人。嗯没事就好了……”
“不好意思让你为她担心了。”他客气地应道意欲就此挂断电话“那我们改天……”
“对了麻烦你转告霜凝我弟弟说谢谢她呢。”
他一愣“你弟弟?”
“是啊霜凝没告诉你吗?我弟弟是霜凝大学时的学弟就是那天晚上送霜凝回家的那一个……对了你可能没遇上他总之我弟弟说要谢谢霜凝这个学姐在学校老照顾他连他女朋友都还是靠她这个学姐帮忙才追到的呢……”李玉珊唠唠叨叨地说着一开口就没完没了不失话匣子本色。
陆苍麒听着神思逐渐茫然心绪也跟着起伏不定。
那天遗落打火机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是霜凝的学弟?
原来他只是个……学弟?
极度的惊慌蓦地攫住陆苍麒他手一颤话筒不知不觉滑落在办公桌上敲出清脆声响。
老天!他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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